座山雕說到這裏,有些覺得歉疚的樣子。
“啊?”馬小寶跳起來,“我最怕蟒蛇這東西了。以前你們這洞裏的有多大?”
“也不是很大,十來米吧。”座山雕閉著眼睛,不大願意想起那條冷血動物的樣子。
耗子就在一邊笑。
入夜過後,高地上果然冷風嗖嗖,尤其洞裏,更是有一種陰森之氣。後半夜,當大家都還裹在軍毯裏,向前進已經奉命起來叫醒眾人,該出發了,艱辛的日子已經開始。
夜裏黑,洞裏能見度幾乎為零。外麵可能起了霧,但大家感受不到這霧氣,隻是覺得冷。現在炮眼先生在微光手電的照耀下,已經帶好望遠鏡及所有裝備,等著大家出發。
這**兵偵察員也是個苦活計,現在所有人要來客串,受苦不用說,要緊的是隨時會送命。當然這是所有偵察員的本分,不在話下。
訓練那陣,苦是苦,可生活開得好,猛吃猛練,而離開訓練場,重上前線到現在,似乎從沒真正閑過。所有人像一群戰爭幽靈,四處奔波,閃現在前線。山裏來,山裏去,伏擊、破襲、遭遇戰、增援、到現在的定點潛伏偵察,每個人都承受著前線的強度極限。
這就是他們偵察兵!實在不容易。
以後的日子,他們還有爬不完的高山,窩不完的窪地,趴不完的泥坑,蹲不盡的墳包……現在要整天進行的是定點偵察,沒白天沒黑夜,平均下來,大家每天能睡多少?
且慢考慮這些,出發!
出了洞,夜晚沒有月亮,外麵的能見度跟裏麵的雖沒有多大區別,但模模糊糊,還看得見點什麼東西。
眾人看得見的那是山頭上的霧,就在每個人身邊,抓不著,卻能感觸得到。風吹起來冷,還真像座山雕所說的。現在所有人分成三組,分批次向預定觀察點前行。
向前進跟炮觀員在第一組,向前進依然是打頭,為大家開路。大家上了前沿地表,按照座山雕天黑前給大家畫圖演練的之字拐往前摸,幾十米的距離,所有人都相當小心謹慎,隻怕一不留神,踩上自己陣地的封鎖地雷。
這**兵偵察的活就像是給對方算命,命理隻有一個,那就是完蛋,終結生命,屬於大凶一類。但弄不好,主宰不了別人生死,自己反而搭上性命去。向前進小心地扒開樹枝、竹葉,在陣地前走著曲線。
他半蹲著,每一步都很小心。
這不是可以隨意改變的路線,不按照規則的人,結局隻有一個,那就是死!前出十六步,右斜三十度走五步,轉身平行十步,右轉三十度五步,再左轉三十度二十步。按照這個路線,就可以安全通過前沿布雷區。
……十九步,二十步,終於走完了最後一步,前麵是一條草叢中的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