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的母親!”唐笑笑再次狠狠猙獰地看著池母,眼角因歲月皺起的魚尾紋和厚厚的粉底,還有這番話讓她感到惡心,刀割的嘶啞聲音,唐果是她的兒子,無論是誰都不能搶走的,盡管自己給不了他錦衣玉食,但會給他一個快樂的童年,盡管沒有少爺的待遇,但是,豪門的明爭暗鬥她也不稀罕!
彈了彈褶皺,池母嘴角掀起一抹笑,“那又怎樣,有這麼一個母親是他一生無法抹去的汙跡,所以,你可以走了。”
兩個高大的保鏢站向前一步,扯住唐笑笑的頭發,唐笑笑的指甲狠狠陷入兩人的皮膚,於是頭發上的力度更大。
狼狽地跌倒在醫院門口,唐笑笑狠狠地咬著牙,讓自己不要哭出來,忍受著周圍人的指指點點。
“唐笑笑,他們怎麼對你了,傷得這麼重,該死!”夏季扶起唐笑笑,將外套披在狼狽的唐笑笑身上,將她小小而脆弱的身體掩護在眾人的身後。
紙巾用了一張又一張,在這麼一個小小的病房空間裏,唐笑笑終於忍不住抽噎了起來,最後,哭累就躺在床上睡著了,睫毛沾濕了淚水。
其實大家都不是一個堅強的人,在人前笑,燦爛如三月桃花,似乎總是沒心沒肺地笑,可是當唐果和池以墨都不在身邊的時候,才感受到那種冰冷的絕望。
夢裏再次回到了那次的婚禮現場,白素素笑容明媚地逼近他們,池以墨的手緊緊握住自己,背後突兀出現了一個深淵。
提著匕首,步步緊逼,退到最後,一腳踏空,背後卻被一個溫柔的雙手環住,穩住身體後回頭,隻有越來越陷入黑暗的身影,唇角溫柔清淺的笑。
喉嚨卻像是被風灌入而說不出話,所有的聲音都湮滅在空氣裏。
不!
意識渙散……
漸漸是熟悉的場景,熟悉的白色床單白色天花板,還有陽光微微透過的白色窗簾,床前的桌麵是擺放著的iPad,夏季托著手在簡易床睡著了。
一個寧靜的下午,恬靜的陽光,剛才所有發生的事情就好像隻是一個夢一樣。
右手撫上臉龐,臉上被劃傷的火辣辣的痛感還在,原來不是夢啊……
所有的記憶再次湧來,唐果,池以墨……
“你醒了。”夏季揉揉剛睡醒帶著困意的眼睛,踢給唐笑笑一雙棉拖鞋,示意找鞋子下床的唐笑笑穿這個。
不過也是,池母將自己丟出去的時候,自己連鞋子也弄丟了,那時候的自己披頭散發,一定很猙獰。
不過池母猙獰的麵容卻一直停留在眼前。
“那又如何,有這麼一個普通的母親是他一生中抹不去的汙跡。”
池母尖銳的笑,保鏢扯住頭發的痛感,都隨著記憶漸漸回歸。
不會這樣的……
池以墨!
踢著棉拖鞋唐笑笑就這樣披頭散發跑了出去,恐懼感在心裏蔓延,整整六個小時了,池以墨……
加護病房外麵是來來往往的護士醫生,在走廊的盡頭站滿了黑色西裝的保鏢,池母在裏麵冷著一張臉。
推開銅牆鐵壁的下一秒就被保鏢止住,“池以墨現在怎麼樣了?!”踮起腳想要看裏麵的情況,可惜反光玻璃隻有自己的影子。
“你沒必要知道,池以墨是因為你這個克星才會變成這樣子的。”池母冷冷地說道。
心,一點一點地冰涼了起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