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梵並不是一個膽子大的女生,說好聽的是隱忍,其實就是逆來順受。
她一覺醒來,發現身邊的一切都不一樣了,心理很慌卻又不敢出聲,隻是愣愣的從床上坐起來,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四周,她現在坐的床很大,是可以容納5~6個人的的那種大床,被褥都被很好的整理起來放在床頭,隻有她躺過的地方比較淩亂,她覺得很奇怪,卻又說不出奇怪在哪,但卻明白這個地方對於她來說是很陌生的,接著她起身向前走了幾步,看向其他地方,她發現入眼的一切都是木頭做的,而且非常簡陋,整個房間除了床以外就隻有一張桌子,還有兩個老式的長板凳,房間其實不大,家具也很簡單,可以說一眼就能看到全部的結構,可就因為這樣,禾梵的心更加慌亂了,她一遍又一遍的看著四周,不自覺的眼淚就流了出來。
突然門開了,她慌亂的躲回到到床上,緊張的看向門口,隻見一個拿著包袱的老婦人,她的頭發很嚴謹的盤著,穿著很很樸素的深色棉布衣服,禾梵發現她的衣服是古裝,連忙低頭看向自己的穿著,發現也是如此。
她仿佛泄了氣般的眼淚直往下掉,哪位老婦人見狀,連忙走上前去對他說:“瓊兒,不要哭了,事已至此你就快點離開吧,嬤嬤我知道你委屈,但是沒有辦法,誰讓我們是做奴婢的,在大的誤會也是說不清的,與其等著被人趕出去,你還是自己走吧。不過你放心,嬤嬤知道你沒有地方去,已經讓我家媳婦在外麵等著了,這段時間你就先住在我家吧,嬤嬤加雖小,但住一個你還是夠得。好了,不要哭了,小心哭壞身體,快拿上包袱,跟嬤嬤走吧!”
禾梵便任由著鄭嬤嬤拉著她往外走,她不是沒有聽到這個嬤嬤在說什麼,隻是心裏的不安讓她無所適從,什麼也無法思考,現在的她就如同傀儡娃娃一樣在這樣一個陌生的地方任由一個陌生的人拉著她走向另一個陌生的環境。
一路上,隻要見到她的人都在指指點點,並且嘴裏還在說著什麼,雖然聲音不小,但禾梵卻也無暇顧及這些,不過還是有些話沒能屏蔽過去,“真是不要臉啊”“她還真把自己當朵花啊”“真看不出啊,平時挺安分的一個人哪”一類的話讓她覺得更加的不舒服,雖然禾梵明白這些話並非是針對她的而是針對她所占據的這具身體,但她仍然止不住的在渾身發抖,本來已經止住的眼淚現在又在眼眶裏打轉,拉著她的鄭嬤嬤仿佛是感覺到了她在害怕,轉過身接過禾梵手中的包袱,摟著她的肩快速地向一個小門走去,她也沒有反抗,低著頭半倚著鄭嬤嬤借著她的力走著,這一路對於她來說真的又長又煎熬,本來就因為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而感到不安地她,又遇到了她最害怕的情況,被人圍觀,從小她就不敢大聲說話,尤其是在人多的地方,她更是會發不出聲來,所以一切的一切都讓她無所適從。
終於出了門,四周突然的安靜讓她的心慢慢的平靜下來,她稍稍的抬了下頭,看見在她的前方站著一個身穿深藍色長裙的年輕女人,正淡淡的笑望著她,她不知所措的望向鄭嬤嬤,嬤嬤衝著她點了點頭,將手中的包袱遞給那個女人對她說:“這就是我說的瓊兒,你先帶她回去吧。”“瓊兒,這是我媳婦敏佳,你就跟著她先回去吧,既然已經從府裏出來了,你也就別想太多了,到家之後,好好的休息一下,知道了嗎?”
禾梵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關心這個叫瓊兒的小姑娘,但又不敢問,隻好默默的點點頭,鄭嬤嬤欣慰的一笑,便將她交給了敏佳,讓她倆先走。敏佳也不扭捏,很自然的拿著包袱拉上禾梵衝著摸摸說了聲“婆婆,那我和瓊兒就先走了”看到鄭嬤嬤點頭後便轉身向大街走去。
一路上,禾梵還是默默的跟著,仍舊是低著頭,沉默不語,而敏佳卻也不發一語的在前麵拉著她慢慢的走,走了一會,大概是到了,時不時能聽到幾聲鄰裏間的問好,有時還會有人問詢問禾梵的,敏佳也都有禮的回答說是她的小妹,旁人也就衝著禾梵笑笑,以為她是害羞而不敢說話。
就這樣不一會,兩人就停下了,敏佳開了門,把她帶進門後就直接將她送進了右邊的一個房間,“今天你也累了,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婆婆明天會來看你的。待會我打點水來你洗洗就休息吧,好嗎?”禾梵知道現在的她確實也不適合談些什麼,無論是從情緒還是事件上,所有的一切都讓她感到迷茫,況且現在的情況也不容她有選擇權,便點了點頭,敏佳見她點頭,扶著她坐下就出去打水了,禾梵便呆呆的做著,眼神渙散的盯著地麵,敏佳打水進來後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知她心理還是不舒服,微微歎了口氣也沒有說話,幫著她洗洗弄弄,禾梵也不反抗,仍是失魂落魄的任敏佳忙前忙後,等敏佳出去後禾梵已經躺在床上了,她就這樣一直睜著眼睛望著上方,最後終於因熬不住疲憊便在淡淡的燭光中而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