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媛卿去過許怡生產的醫院後又去了一趟銀行,亮出證件並經曆過一些列複雜的手續之後,總算把許怡懷孕期間的信用卡消費明細的拷貝拿到了手。
王媛卿回到車上,先不著急發動汽車,而是一頁頁翻起那份消費明細來。
從許怡生產的醫院得知她的孩子是兩年前的11月23日足月出生,那麼推算一下她的孕期應該從當年的一月底開始。
5月9日,在大和壽司消費378元。當時許怡應該懷孕4個多月。
7月12日,在貓咪咖啡廳消費53元,當時許怡應該懷孕6個多月。
8月4日,在維度酒吧消費183元。當時許怡應該懷孕7個多月。
……
果然,這份消費明細和許怡的醫保記錄出現了一樣的問題。這裏麵一定大有深意。王媛卿感覺自己已經來到了一個秘密的入口前,但她想了一陣始終不得要領。回去聽聽趙承的意見吧。她這樣決定,於是將那份明細往副駕駛座上一扔,發動了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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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刑警隊,王媛卿剛要拉開辦公室的門,趙承正從裏麵出來,兩人差點撞了個滿懷。
“跟我一起走。”趙承見是王媛卿直接說道。
“什麼事?”王媛卿一邊問,一邊已大步流星跟了上去。
“停屍房,有個男人鬧著非要見許怡的屍體,問他和許怡是什麼關係他又死活不說。”
“會不會是黃興東?”王媛卿想起昨天見黃興東時他那副瘋狂的樣子。
“我也覺得是他,總之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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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坐進車裏,趙承才注意到王媛卿手上拿著一疊材料。去存放屍體的殯儀館要開車近三十分鍾,有足夠時間討論,於是問道:“你今天查到什麼了嗎?”
“查到了一些信息,但我現在還整合不起來,正想問問你的意見。”
趙承一笑:“咱們這配合到挺好,你跑腿,我來當偵探。”
王媛卿心裏說“最後還不一定誰當偵探呢”,不過嘴上沒接他的話茬。她先抽出許怡的醫保記錄又確認地大體看了一遍,跟趙承說道:“我先去查了許怡的醫保記錄,然後還見了見她的接生大夫。她前年三月發現懷孕,當時已經懷孕九周多,她的醫保記錄顯示她一直在規律地接受產檢,這點沒什麼問題。但是這期間她用醫保買過一次感冒藥,而且就在第一次產檢半個多月後。”
“買感冒藥怎麼了?”趙承問。
“孕婦不能吃感冒藥,尤其前三個月。如果孕早期孕婦患了流感,醫生甚至可能會建議流產。”王媛卿答道。
“你連男朋友都沒有,怎麼連這個都知道?”趙承語氣裏帶著一點佩服。
“去醫院查這種事前總要做點功課吧。你別放錯重點,關鍵是她怎麼會在懷孕的這個節骨眼上買什麼感冒藥?”
“可能是她不知道?我就不知道孕婦不能吃感冒藥。”
“別開玩笑了,一旦懷孕這馬上就是最基本的常識,如果沒發現懷孕還可能不知道,已經做過產檢了,不可能會不知道這點。”
“那會不會是她用自己醫保給別人買的?”趙承猜測道。
“我也這麼猜測。可是我查過了,周毅自己有醫保,沒道理用許怡的,另外許怡在A市沒有親戚,也不太可能她老家的人為了一個感冒特地從村裏來A市看病吧?如果是更嚴重的病還有可能。”
“為感冒特地跑來是不太可能,但會不會是她家人知道她懷孕了,來A市照顧她,這期間感冒了,所以就用了她的醫保。”
“這個可能的確有,但我問過她的接生大夫,那位大夫說她生產的時候隻有她老公和另外一個好朋友陪著她,沒有別的家人。如果連她生孩子家裏人都不來陪著,那會因為知道她懷孕了而特地來嗎?”王媛卿問道。
“連她生孩子都不來,這家人也真是心大。”趙承又一次把重點放在了別的地方。
“在一些農村地方很正常,女兒一旦嫁出去,死活都跟自己沒關係了。不過現在的重點是這盒感冒藥是怎麼回事?”
“是挺奇怪的,”趙承想了想道,“可以完了聽聽周毅怎麼說。除了這盒感冒藥還有什麼不對嗎?”
“還有她懷孕期間的消費記錄也有問題。”王媛卿說著,將醫保記錄移到手中那疊材料的最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