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盤菜肴,一盤褐紅色的肉絲,上麵鋪著一些青白的蔥絲;一盤連一滴湯汁油氣都沒有的魚,上麵同樣鋪著菜絲;還有一盤成人巴掌大,圓圓地像炊餅一樣的麵餅。
“咦?這些菜的樣式好生奇怪?”白衣女子看著這三道菜肴,有些詫異。
以她的家世,府上的廚子可是一點都不比皇宮的禦廚差,就連她都感到驚詫的菜式,足見這幾道菜的罕見了。
朱鬆笑了笑,抽出了一雙筷子,道:“怪是怪了點,不過味道應該還不錯才對,姐請嚐嚐看吧!”
白衣女子可不是那麼好敷衍的,聽到朱鬆的話沒有急著動筷子,而是略帶好奇地看著朱鬆,道:“公子,能否將這幾道菜的名字告訴我嗎?”
“這有何不可?”朱鬆點點頭,先是指著那盤魚道:“這是香煎草魚。”
然後又指著那盤誘人食欲的肉絲,道:“這是醬爆肉絲。”
最後指著那盤炊餅一樣的麵食,道“這最後一道,名叫蔥油餅!”
“香煎草魚,醬爆肉絲,蔥油餅。”白衣女子聲複讀了一遍,俏臉上突然露出了令百花都為之黯然的笑容,道:“公子這幾道菜名不僅貼切而且著實有趣呢!”
朱鬆先是驚於白衣女子的笑顏,聽到她的話後,心下多少有些尷尬。
這些菜可都是他剽竊後世的做法,而且做保鏢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讓他對自己做的菜的口味也沒有多少自信,反正能吃下去就是了。
白衣女子沒有在意朱鬆的表現,而是伸出玉手拿起了竹筷,夾了一根褐紅色的肉絲放入口中。
輕輕咀嚼後,白衣女子明眸閃亮,讚歎道:“這道菜甜而不膩,醬香濃鬱,不錯,很不錯。”
這年月,雖大明朝早已經沒了唐宋那般嫌棄豬肉,可是這盤子醬爆肉絲,朱鬆還是選用的牛肉。
一旁的香香聽到白衣女子的讚歎,興奮的那雙眼睛都在透著精光,臉上的渴望之色那是相當濃鬱啊。
連香香這個丫頭都這幅模樣了,更不要提朱瞻基還有朱徽煣這對家夥了,那饞的流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白衣女子看著好笑,對一大兩,道:“你們三個別幹看著了,公子做了三道好菜,若隻是我一人獨享,豈不是太過無味了?香香,兩位公子,這邊還有筷子,你們也嚐嚐看!”
“鬆,鬆叔父,我們也能吃嗎?”朱徽煣艱難地吞了一口哈喇子,大眼睛都望眼欲穿了。
朱瞻基也好不到哪裏去,嘴唇幹幹地,不斷伸舌頭舔著,充滿期待地看著朱鬆的眼睛。
朱鬆有些好笑地點點頭,道:“行了,既然姐同意,你們倆就吃吧!”
“太好嘍!”
“快餓死我了!”
兩個家夥興奮地一蹦三尺高,抄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就去夾盤子裏的菜肴。
別看兩個家夥年紀不大,但是因為美食的勾引,牙口好得不像話,直接從盤子裏夾起菜肴放入嘴中,咀嚼一番後,還來不及咽下,便又是伸出了筷子。
因為香香是女子,開始的時候還有些矜持,可是待後來見朱瞻基和朱徽煣筷子和嘴巴配合太默契了,索性就拋棄了矜持,甩開香肩,鼓動腮幫子不停地吃。
別看隻不過是三道菜,可單單是那條香煎草魚就夠仨人吃了,所以到後來的時候,朱鬆以及那幾名白衣女子的仆從也全都加入了戰團。
一頓簡單的午膳吃了足足半個時辰,最後是盆幹碗淨,連點渣兒都沒剩下來。
用過了午膳,白衣女子朝著朱鬆福了一福,讚道:“想不到公子年紀輕輕地,竟然就擁有如此精湛的廚藝,就算跟宮裏的禦廚比起來,怕也是不遑多讓了。”
禦廚?難不成這位也是皇族,和他是親戚不成?
朱鬆心頭一奇,臉上卻是麵不改色,笑道:“姐客氣了,在下不過是隨便鼓搗一下,若是自家食用也就罷了,怎麼能跟宮裏的禦廚相比呢?再者,此番能夠為姐做菜答謝之前之恩,實在是在下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