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徐欽重新躺回牙床上之後,家夥卻是醒了過來,此刻的他臉色還十分地蒼白,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蛻了一層皮一樣,根本就提不起什麼精神來。
這個時候有下人送上來一杯溫水,伺候徐欽漱了漱口,然後又用毛巾為其擦了把臉。
直到此刻,徐欽方才現自己的房間裏已經站滿了人。
徐欽用無比孱弱地目光看了看周圍的人,隨後對其母劉氏道:“娘,好難受啊!”
“欽兒乖,一會你就不難受了!”劉氏輕輕撫摸家夥的臉蛋,道:“現在還餓嗎?”
“餓!”徐欽老老實實地點點頭,隨後晃了晃身子,道:“娘,我這邊怎麼感覺濕濕地,是不是有人在我胳膊上倒水了……”
倒水了?
聽到徐欽的話,朱鬆直接衝了過去,一把撩起了家夥身上蓋著的被子。
比較驚悚的一幕出現了,原本家夥受傷的手臂處包裹著的紗布一點血色都沒有,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被染紅了,一片片的殷虹正不斷地往外滲。
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這一幕比方才家夥肚腹疼痛還要來得讓人感到渾身毛。
“這,這是怎麼回事?”劉氏焦急道。
似是想起了什麼,朱鬆扭頭看著陳書,道:“陳老頭,你方才按摩催吐的時候,就不能注意著點欽兒身上的傷口嗎?”
“啊?”
陳書那張老臉一下子變得煞白無比,方才他隻是一心想著讓家夥吐出來,哪裏還會在意這些。
現在方才想起受傷的緣故來,不由得嚇得臉色煞白。
“還愣著作甚子?快給欽兒止血啊!”朱鬆吼了一嗓子,道。
一陣緊張的忙碌之後,老家夥腦門子上不斷流下汗珠,可是那血就像是泉水一樣,怎麼止都止不住。
“王爺,不行啊,血止不住了!”陳書焦急道。
朱鬆陰沉著連看了看徐暉祖等人,道:“用藥吧,再不用藥就真完了!”
“可是……”徐暉祖有些猶豫。
“沒什麼可是的!”朱鬆打斷了他,道:“大舅哥,有些時候不是我們想要這樣做,而是根本就沒得選!若想要保下欽兒的命來,隻能冒險一試了。”
“好!”徐暉祖咬咬牙,道:“生死有命,富貴在,我不信我的欽兒會就此夭折!”
“青山,去太藥督造處,將新研製出來的萬應百保丹樣品拿來,不可延誤!”朱鬆開始下命令了。
“是!”韓青山恭敬應是,隨後馬不停蹄地趕往太藥督造處。
……
焦急地等待總是最熬人的,陳書因為辦了錯事,一張滿是褶皺的老臉一直維持著煞白的顏色,連徐妙錦她們看了心中都有些不忍。
有心上前開解兩句,但是看到徐暉祖和朱鬆的那難看的臉色,卻是止住了腳步。
就在這尷尬的等待中,韓青山終於取回了藥。
一隻瓷瓶,是剛剛研製出來的萬應百保丹樣品。
已經拿兔子做過了實驗,雖對兔子止血、消腫的效果都不算太顯著,但是也沒讓傷口的病變程度加劇,現在那兔子還活得好好地。
“王爺,王太醫,今日隻研製出來了五種樣品,前幾種不是藥性單一,便是隱含著毒性,隻有這最後一種,雖藥效不太顯著,但是最為溫和,至少不會治死人!”
韓青山一邊著,一邊將手中的瓷瓶遞給了朱鬆。
“死馬當活馬醫吧!”原以為用不著這殘次品的白藥,沒想到老注定要徐欽試藥,如之奈何。
“唉!”
歎了口氣,朱鬆先是從瓶子中倒出來點藥粉,搓了搓放在鼻子下麵輕輕聞了聞。
“嗯?”眉頭一挑,朱鬆心:“倒是有點意思了,不準這次真得能行。”
“陳太醫,這藥能口服吧?”朱鬆詢問道。
“啊?”陳述哆嗦了一下,道:“理論上是可以的,隻是我們一直都不曾試過。”
“你們可真行!”朱鬆冷笑了一聲,掀開家夥先前被包紮好的傷布,道:“欽兒,可能會有點疼,你忍著點。”
“嗯!”
徐欽點點頭,剛要再話的時候,卻感覺臂上傳來一陣奇特的清涼感,隨後一股子劇烈地,就仿佛是被什麼醃過一樣的感覺衝擊而來,差點讓徐欽疼暈過去。
過了有盞茶的時間,那股疼痛的感覺才總算過去。
一隻觀察著徐欽的朱鬆,趕緊拿毛巾為其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欽兒,感覺怎麼樣?傷口還疼嗎?”劉氏搶先一步,抓住了家夥沒受傷的另外一條手臂,關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