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喜事,大喜事啊!”這身著鎧甲的青年男子直奔張赫身側,臉上的喜色溢於言表,“父親,您快隨孩兒出府迎接……”
“王青山,你這樣好嗎?”張赫還不曾話,倒是張若涵站了起來,俏臉上帶著怒火地嬌斥道:“堂兄無辜慘死,屍骨未寒,山哥你如此喜形於色,對得起堂兄,對得起父親,對得起這些年我張家對你的好嗎?”
靈堂中還有其他人,他們臉上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一個個怒發衝冠地瞧著王青山,那樣子就像是在看仇人一樣。
原來此人便是王青山,也就是張赫的義子,嘉定衛指揮使!
“嗨,瞧我!”一瞧眾人同仇敵愾的表情,王青山頓時回過味兒來,忙解釋道:“父親,那加夫利德魯欺辱我張家,當街殺我張氏族人的事情,孩兒早已寫成奏疏,送往了南京。而今萬歲爺已派韓王殿下前來嘉定徹查此事,眼下韓王殿下就在咱們府門之外,咱們還是趕緊將韓王殿下迎進來吧!”
“啊?青山,你什麼?”
“韓王殿下,韓王殿下竟然來了!”
知道自己誤會了王青山的一眾張家人,心裏頭羞愧的同時,亦是不敢相信王青山的話,韓王殿下,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回來嘉定?
“父親,您怎麼了?”王青山拉了拉張赫的衣袖,發現他老爹竟然還在發愣,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地道:“父親,總不能讓韓王殿下在外頭等上倆時辰吧?”
“啊?是是是!”張赫終於反應了過來,顫巍巍地從地上站起來,道:“快快快,快隨我前往府門處,把韓王殿下迎進來。”
於是,一大群張家人,齊齊向著府門處走去。
……
張府之外,朱鬆、黃三、寒星以及冷月,靜靜地等候在大門處,在他們的身周不遠處,自有錦衣衛以及韓王府親衛在守護。
至於穆肅嘛,整個四.川承宣布政使司官場大換血,匆匆處理完嘉定府之事後,他就帶著七十名錦衣衛,趕往了四.川其他的府城。
“老朽張赫,見過韓王殿下!”這個時候,張家眾人也從府中出來了,王青山已將朱鬆的身份指給了眾人,所以張赫一出來就直接給朱鬆見禮。
朱鬆連忙迎上前去,伸手扶起了張赫,道:“張老伯爵,不必如此多禮!你是我大明的功臣,卻不曾想被一區區番邦親王折辱,你受苦了!”
別看就是這短短的兩句話,但是卻聽得張赫一時間老淚縱橫。
“老朽,老朽慚愧啊!”張赫老淚橫流,“老朽……”
“張老伯爵切末妄自菲薄!”朱鬆打斷了張赫,道:“前些日子,貴侄兒張魯一為全孝悌之道,被歹人殘殺。張老伯爵,本王有一不情之請,本王敬佩張兄的孝悌,想要為張兄上一炷香,拜祭一下張兄,不知可否?”
“殿下仁義,老朽豈有拒絕之理?”張赫連連搖頭,一邊伸手往府宅裏麵引。
兩方人一邊閑聊著,一邊往靈堂的方向走,徑直進了靈堂,朱鬆接過香點燃之後拜了拜,口中道:“張兄,鬆此生最敬忠孝仁義之人,張兄為孝悌之道,不畏強權,不惜親往番邦惡人之處犯險,以至被慘遭殺害!張兄,你放心,鬆定將殺害你之人繩之以法,還張兄以公道!”
話音落地,朱鬆上前兩步,將手中的香插進了香爐之中。
黃三、寒星、冷月也是有樣學樣,每一個人都上了一炷香,拜了拜。
等拜祭完之後,作為主人的張赫,引領著朱鬆他們來到了隔壁的側堂之中。
因為張府正在辦喪事,所以張赫招待朱鬆等人有些過於簡單了,但是對於朱鬆而言,張赫痛失侄兒,此刻心情悲慟,能忍住悲慟過來招待他們,也是心性堅定之人了。
“張老,你府上所發生之事,本王已經盡數了解了。”朱鬆坐在椅子上,“今日,本王已經將所有的涉案人員全都關進了嘉定大牢,待三日之後,便會召開公審大會,到時候當堂審判!張老你放心,本王不會讓張兄含冤而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