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雪一點困意都沒有,偎於他懷裏靜靜的聽著他的心跳聲,黑暗中,她仿佛能感覺到他也在心思繚繞,無法入睡。
“……璋雲。”她悶聲低叫了聲他。
“嗯?”
費璋雲也沒有入睡的困意,聽到她的聲音,很自然的應了聲,眸光熤熤。
“尼拉德……”
“我們之間一定要說他嗎?”費璋雲毫不猶豫的打斷了她並問她。他一點也不想從她口內聽到跟布萊斯有關的話,一個字都不想,即使他曾經對她很好,可那隻會令他嫉妒而己。
簡雪閉了嘴,沒再說話,隻是抱著他腰上的手鬆了開來。
費璋雲的一手握住她鬆開的手,拇指指覆輕輕的摩挲著她的手背,良久之後才道,“……隻準這一次,下不為例,我不希望我們之間的談話都是與一個男人有關。”
聞言,簡雪反握住他的手,抬頭吻了下他的下巴,然後埋首於他胸前。“尼拉德的情況不好,我想…我想……”但是這兩字之後半天都沒說出來。
“你想怎麼樣?”他問她,他有種不好的預感,她最好不要說出他不想聽到的話來。
聽出他話中的一絲警告味,簡雪暗暗縮了下脖子,“沒什麼,我隻是想說,他的情況不好,我能不能經常去看看他?”
費璋雲對此話輕挑了下眉頭,“你是我老婆,又不是他老婆,憑什麼要我把老婆讓給他,告訴你,沒這理。”說完摟緊了她,還哼了聲。
別以為生了病就可以讓他出借老婆,他可是好不容易拐到手的,門都沒有。
他的霸道並沒有令她感到反感,反而有絲幸福,一個男人會這樣說明很在乎這個女人,可是她還是擔心布萊斯。
“璋雲,又不是天天都這樣……”
“你還想天天?!”費璋雲霎時眼冒金星,微鬆開抱著她的手臂,滿臉的不悅瞪她,一手越過她的頭頂將床頭台燈打亮,病房內一下子一片微弱的光亮灑開來。“告訴你,想都別想。”
簡雪抬眼很幽怨委屈的回視他,扁了扁嘴,“我都還沒說完。”
費璋雲想也沒想的冷哼了聲,“我還不知道你這小腦袋瓜子在想些什麼麼?”說著一根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命不該絕的時候怎麼也不會生病,命絕的時候想留也留成。”
他這話一出,簡雪生氣了,“你嘴巴怎麼這麼毒,他招你惹你了麼,用得著說話這麼帶刺麼你。”
“我嘴巴就是毒,怎麼著吧?你是我老婆,不向著自己老公就算了,居然還向著外人。”他不悅的說著,心頭都是不滿。
“他是外人麼他,他是五年前救了你老婆的人,明白沒有?”簡雪有些忍無可忍他這種說話的的態度,還有說出來的話簡直讓她有種想揍他的衝動。
費璋雲覺得自己怎麼跟她說都沒用,她心裏就是認了個死理,怎麼也無法將這死理自她心裏解開。
他當然也不可能跟她生氣,他要是生氣就是太小氣了,更沒了男人的氣量。
“小雪,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好好談一下,嗯?”他重新拉她入懷裏道。
簡雪其實不想說了,因為她的眼睛有些酸困了,隨意的應了聲,“嗯。”然後閉起了眼,但意識還是有些清醒。
於是費璋雲自顧自的說了起來,將他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可是簡雪卻在聽了開頭幾句之後就睡著了。
說到最後見她沒反應的時候費璋雲才低眼看她,才沒好氣的哭笑不得,敢情他說了這麼多都是說給自己聽呀。
這女人也太過份了吧!
伸手將台燈關了,才關了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喂?”
費璋雲一聽那邊的聲音心沉了下去,再聽那邊的話,整個人都冷了下去,邊聽邊低低的輕吻了下簡雪的發頂。 一大清早,尼拉德的病房內就來了位貴客。
尼拉德很早就醒了,當然是在這位貴客到來之前就醒了,所以從這人一進門他就麵覆寒霜。
“怎麼了,尼拉德,見到我不高興麼?我們這麼多年沒見了,應當很高興才對。”
說這話的正是今天的貴客,這人是尼拉德在美國的好友,也是深知他從事黑洞工作的人,更知道費家與他之間的一些事,雖然不完全知曉,但也算是一半一半了。
他叫傑邁·拉德,是名高 幹 子 弟,其實他是法國血統,整個人充滿了浪溫情調,渾身都是紳士風度,看不出來他有什麼地方是會危害到人的。
尼拉德冷冷的盯著他,輕扯了下唇,“是很意外才對。你要是不出現在這裏我會更加高興。”
傑邁聞言淡笑了下,姿勢優雅的落坐於不遠處的沙發之上,疊著雙腿,一手輕敲著沙發扶手,突然做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我明白了,是怕我提你的前妻吧?沒關係,我能接受你跟前妻還有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