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簡雪正在大街上跟在一名女子的身後,可是跟著跟著她看到這名女子跟一個男人上車走了之後就停了下來,沒再跟上去,可還是站在原地不動。
直到那輛車子消失在車流之中她才放棄眺望。
“小雪!”費璋雲焦急的聲音自不遠處傳來,在看到她之後他快步走到了她身後,一把摟過她,然後問她,“怎麼一聲不吭的跑了出來,電話又不通,害我以為出了什麼事。”
簡雪掏出了手機,才發現沒電了,不好意思的朝他吐吐舌,“對不起嘛。走吧,回家。”
費璋雲也沒問她幹嘛一個人跑了出來,以為她不爽他之前的行為,也就沒放心上,回頭做頓美味午餐當補償好了。
方理斯從威尼斯飛到了G城,就是為了來接方鈴回去,在回去之前還是約了簡雪見一麵。
這回是在美斯俱樂部,這裏曾經是簡雪跟裴曜最後一次喝酒的地方。
簡雪來到這裏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喝著酒的方理斯,腳步微停了下之後才走過去。
“理斯。”她叫了聲他之後坐到了他對麵的沙發上麵。
方理斯似醉非醉的微眯眼瞧了眼她,放下了酒杯,給她倒了杯,對她道,“小雪,我們好像每次談話都是不歡而散。”
簡雪不明白他今天為什麼叫她來這裏,又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是的,她跟他一共見過兩次麵,打過一通電話,除此之外就沒有了,可是她對他己經沒有反感,可能是源於那通電話裏他勸她不要去威尼斯的原故,也有可能是跟小姨有關。
“你怎麼了?”簡雪有些小心翼翼的問他。
方理斯靠入了沙發內坐著,眉頭微皺的看著她,發現她真的跟他媽長得很像,跟大姨很像。“我跟外公翻了臉。”
聞言簡雪微睜大眼,說實在的她對這個外公沒有多少好感,而且她跟他也沒什麼感情,怎麼可能會有感想,隻是長年與外公住在一起的方理斯竟然與外公翻了臉,真的令她感到意外。
“發生了什麼事麼?”簡雪想也沒想的問他,問了之後她才想到,有可能是跟聽到事情有關係。
換作是她的話,她也有可能是這種反應。
“小雪,你知道嗎,我媽跟我爸沒什麼感情,但是我媽為了服從外公的安排,默默承受著那些她不想接受的安排,到了現在她都五十多歲的人了,還是一樣的服從外公,我就覺得我媽活得多不快樂啊。”方理斯有些苦苦的說著,看得出來他是個很愛媽媽的人。
簡雪沒說話,就默默的聽著,也許他是想要個聽眾,找不到人,所以遠從威尼斯飛來了這裏吧。
“前天,我在外公的電話裏聽到了從來都沒聽到過的話,這些話真讓我震驚,這個讓我崇敬了三十幾年的外公,居然是這樣欺瞞我跟我媽的,我感到很憤怒,我這麼信任他,相信他的話,執行他的命令,恨著冷家人,等著報仇,可是,最後竟發現是空等一場,多可笑啊。”方理斯說著又倒了杯酒一口飲盡,閉著眼舒緩了下口中的冰冷的辣感之後才睜開眼。
簡雪覺得這個稱作是她外公的方老頭,她跟他實在沒什麼感情,她恨他是因為他對親人的狠心,別的再沒有什麼,人家冷老爺子再怎麼狠也不會如此對待自己親女兒親外孫女吧。
“我現在突然間覺得,我跟我媽都是服從於他的人,我的服從完全是因為我媽,因為我媽是個完全服從於他的人,幾十年前的事到現在居然搞了這麼多事出來……小雪,你很恨他吧?”方理斯話說了一半之後突然問她。
簡雪沒想到他突然問自己,一時也沒想好要怎麼回答他這個問題,畢竟他跟外公那麼親,現在隻是跟外公鬧了矛盾而己,聽了她的想法的話,不知他會是何感想。
見她不回答,方理斯居然輕扯了抹淡笑,“不用多想,直言就是,對於親人哪裏用得著如此虛假的回答。”
簡雪微愣了下,是的,對親人是最不用隱藏自己的人,可是她是個受到過親人暗算的人,怎麼能一再犯錯,裴曜是她受過的傷,這個傷給她的印象太深,疤都沒淡去呢。
“我跟小姨說過,說不恨他是假的,我也不想多說他,他跟我沒半分感情。”
“跟他沒半分感情的話你恨他什麼?”方理斯又問她。
簡雪想了想,坦白道,“我恨他的冷血無情,就算是混黑道,他不覺得他做得太絕了麼,媽媽當年被他斷絕父女關係,而我是他親生外孫女他都能置之不管,任我當年被費璋雲欺辱,當時我多希望有一個人能拉我一下,可是一個人都沒有,最後還是我朋友幫了我,有親人有什麼用?除了我的爸爸媽媽之外,誰會疼惜我?”
“而現在,費璋雲跟我結了婚,他卻又要做棒打鴛鴦的惡毒之事,他不狠麼他,要說恩怨也是他自己的事,憑什麼要算到我們這些後輩的頭上,我甚至都沒認他是我外公,他有什麼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