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尼拉德的心裏,簡雪是無價之寶,與費璋雲的心境是一樣的,可是他清楚,即使他沒有生病,小雪也不會跟他在一起。
緣份讓他們再度相遇,不是因為他們心中的愛恨,不是因為他們之間曾經的痛苦。
而是因為那個美麗的午後,費璋雲遇見了簡雪,她如天使般住進了他的心裏,從此如毒素般浸透了他的血液甚至是骨髓,他們的情緣由那一刻開始展開。
而他,隻是一個意外而短暫的美麗風景,卻是擁有了她五年的美麗時光,這己足矣,這樣的結局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意外的開始,蒼促的結束。
尼拉德錯了,他不是一個意外而短暫的美麗風景。簡雪像毒素般入侵了費璋雲,可又何償沒有入侵他?
這本日記裏的發現,會令簡雪終生難以忘懷。曾經有一個男人無微不至的關懷著她,同時又默默無聞的愛著她。
淚水過多,淹沒了她的記憶,扯痛了她本來平靜的心。
簡雪摸了摸心髒,原來她也會為尼拉德心痛,隻是這份心痛太遲了,真的太遲了。
哭過痛過,證明她心裏有他,可是這樣的感情她無法負荷得起,太沉重了。
手指輕輕的撫摸著上麵的字跡,像是留戀,像是離別,像是塵封,簡雪將日記本重新鎖好,擦幹淚水,對著日記本低喃,“尼拉德,我會過得很好很好……你放心。”
日記本被放回了原位,然後將白布拉好,將日記本與她之間隔了開來,從此天人永隔,這裏又像沒人來過的時候一樣,歸於平靜。
簡雪的眼睛很紅,頭低低的走出了門,在走出去之前,她又回頭看了眼這裏她曾經住過五年的地方。
一陣寒風卷過,落於地麵的枯葉被卷了起來,吹亂了她的頭發,由於哭得過多,臉部有些僵硬,努力想笑,卻也隻是扯出一絲淡笑來。
自包包中取了副墨鏡出來戴上,擋住了紅通通的雙眼,轉身離開了這裏。
她才走,後麵走出來一個人,他默默的望著她離開的身影,輕勾了下唇,唇邊是抹苦澀的笑。
尼拉德,看到了她這樣,你滿意,還是難受?……或許更多的是安心,因為,她自此之後不會再念著你,這樣你會失落嗎?
黑色皮鞋踩在落滿枯葉的楓林道上,高大的身影越走越遠,最後成了一個黑點……
簡雪與這個點成相反方向而行,腳下踩著的是枯葉,時不時被冷風卷起跳一下舞然後又落下。
鈴一一
簡雪隨手接起,聲音有些哽,“喂?”
“…怎麼了?”本來要問她在哪的費璋雲聽到她的聲音就無意識的擰眉,感覺她不對勁。
簡雪沒想到是他,不禁愣了下,不答反道,“有本事找我出來,白白。”掛了電話唇邊一抹笑。
費璋雲哼了聲,“小女人,看你往哪跑,就是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找回來。”
費紫蘇踏遍了溫哥華都沒看到了江寒的影子,她的手中拿著簡雪給她的相片找人,卻 沒有一個人是像他的,每次看到有些相似的背影她都會追著跑上去拉著那個人,可是都不是他。
她有些失望了,明知道小孩子說的話怎麼可能會是真的,但她還是信了,隻要有一絲希望她都要去找,她真的好想好想好想好想……他!
費紫蘇走累了忍不住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兩手攏了攏外衣,眼神內滿是孩子般無助。
突然有那麼一瞬之間她覺得自己走在了無人的道上,身在何處她也不曉得,腦中一片空白。
費紫蘇顫抖著兩手捂起了兩耳,因為她的耳邊響起了一陣尖銳的雷鳴聲,很刺耳,擾亂了她的心。
不遠處有聲音傳來。
“江先生己經回G城了,不知道他還會不會來這裏。”
“嗯,希望他能早日從喪妻的陰影中走出來,他是個不錯的合作夥伴,我還等著他的回複呢。”
“也對……”
聲音漸漸飄遠了,費紫蘇隱約聽到了他們說的話,G城?江?難道就是江寒,北辰?
費紫蘇猛然站了起來,有些亂的雙眼瞬間清明起來,搜尋著方才自她麵前走過的那個男子,然後追了上去,一把扯過他們,用英文跟他們交流著。
“請問,你們所說的江先生叫什麼名字?”一定要是他,一定!
兩名男子見突然被她叫住,一臉莫名其妙的望著她,但看到她一臉的焦急便覺得她可能認識江寒,於是很好心的告訴她 ,“他的名字叫江寒。不過他現在己經回G城了,不曉得還回不回……哎,小姐,我話還沒說話呢,今天他應該會到倫敦。”後麵那句是他望著費紫蘇跟遠的身影自言自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