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蔓嗬嗬笑道:“那我要把你的金庫掏空呢?你敢給嗎?”
“給啊!”齊逸飛嗬嗬的笑,“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的,你的也是我的嘛!”
李青蔓眼眸一暗,附和的笑了兩聲,再說了幾句話便回屋去了。她自己一個人坐在屋子裏,透過窗子看外邊的天空,這些天天氣很是晴朗,天空都是明亮的,隻是心卻永遠不能像天空那般晴朗。
她歎了一口氣,坐在梳妝台旁,鏡子裏映出她的臉來,眉色黛青,長長的睫毛,有些荒誕無神的眼,臉色有些蒼白。他伸手輕輕的撫摸鏡中的臉。一層玻璃隔絕了她的觸碰。她輕輕的笑了起來,笑道最後竟是把眼淚都笑出來了。
她拭去臉上的淚水,從抽屜裏拿出一隻十四寸的盒子來。她凝視著這隻盒子,握著盒子邊緣的手久久沒有動作,最後終於咬了咬牙,輕輕的打了開。
盒子裏邊還有幾個小盒子,其中一個是裝著齊家傳家寶的小盒子,很漂亮,還有一些小盒子,都是齊逸飛曾經給她的東西,這幾天,她把一切都裝進了這個盒子裏。
在盒子的夾層裏邊,有一張紙,李青蔓緩緩的展開,鋪在桌上,拿出筆來,繼續的寫著。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紙上的字僅僅隻有幾行,比起原來的隻是多了四五行,直到她覺得已經沒有什麼能寫的了,這才緩緩的歎了口氣,將紙重新的收進了盒子裏。
天色漸漸的沉了下去,窗外的燈也亮了起來。
大海是藍色的,天空是藍色的,浪花是白色的。偶爾,會有兩行大雁劃破長空,拖出長長的白色的尾巴來,偶爾,會有兩艘遊艇緩緩的飄過平靜的海麵,濺起幾朵雪白的波花,在大海上方的橋欄上,掛著一排排細密的鎖。
海,是愛琴海;鎖,是情鎖,鎖住將它掛在這裏的兩顆心。
此刻,這橋上便正站著一對中年夫妻,兩個人正說著話,很是愉悅的模樣。
“伯父伯母!”一個大個子的男孩兒氣喘籲籲的衝了上來,見著那對夫婦的時候,眼睛不由得彎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吸著氣。“今天該是真真去學校的日子了,我去幫幫阿蔓,你們要記得早些回去哦!”
“你去吧,我們又不是不認識路,等你和青兒回來的時候,伯母給你們弄好吃的。”婦人笑看著他,柔聲說著。
身旁的丈夫也是喜笑顏開的,“你伯母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快點去吧,要不然青兒就真的忙不過來了。”
那男孩兒嘿嘿的笑,臉上滿是喜色。“那好,我先去了!伯父伯母再見!”說罷也不再等那對夫妻再說什麼,直直的衝了回去,像是一個普通人中了幾百萬的大獎似的。直看得身後的兩人哈哈的大笑起來。
“你看這沈彥,跑得比兔子還快!”男人開口嘖嘖的說。
“那是當然,誰叫遇上的是咱們女兒的事呢,不然他才不會這麼上心呢!”婦人也是嗬嗬的笑,隻是笑容到了後來不由得又有些發苦,望著那男孩兒奔跑著離開的背影,神色怔了怔,轉身拉住了丈夫的手,“這都已經快要到一年了,我是習慣了這樣的生活的,但是什麼時候青兒要是能真正的淡忘,就好了。”
兩個人沉默著,許久,男人歎了口氣,“都是我的錯……是我們對不起她。”
婦人輕輕的拍著他的手,眼中滿是無奈,男人想了想說:“我看沈彥這孩子挺好的,你有沒有發覺咱們女兒特別喜歡和他說話?這個小彥我也喜歡,就是看著小了些,都二十六的人了,看著還像是二十出頭一般,走出了別人還不得說他們是姐弟……”
“年紀小倒不是什麼問題,隻是要看青兒喜不喜歡了。”她說著,又輕輕的歎了口氣,“這個孩子性格開朗,又會討人喜歡,隻是……以前的事情雖然都和你說了,但是畢竟你沒有見到,也不認識那些人,這個孩子的性格倒是像極了那個人,青兒對他有虧欠,指不定由於這個原因才會對他有所親近的。”
一時間,兩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這站在橋上說著話的一對夫妻正是莫雪楓和齊白石。
一年之前,徐子文撤銷了對齊白石的訴訟,於是在打點之後,齊白石第二天便被放了出來,也是在他被放出來的那天晚上,他們搭上了飛往希臘的客機。
希臘,這個地方一直都是他們一家人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