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手在刺穿武士的瞬間,就迅速回到東凜的口中,東凜捂著脖子一陣幹咳,顯然還不太習慣這種方式的攻擊。
武士胸口噴灑出大片血液。雖然是黑色的,但卻熾熱無比。
武士慢慢走到藝妓的身邊,捧起不遠處那顆不甘的頭顱。絕美的麵孔,此時卻顯得分外可怖。
南月回過神來,奪過北島手中的劍,準確地刺向武士的眉心。
而這一劍,卻被兀然擋下。
三人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盯著東凜。這看似孱弱的少年,竟然用手接下了南月這劍道高手的一擊。而且,他為什麼要幫助這對立的喪屍?
“算了。”東凜低著頭,手掌被劍刃劃出一道可怖的傷口,血液不斷沿著劍身劃落:“我刺破了他的心髒,他活不長了。”
“但是,為什麼你要……”南月不甘的反駁著。但是不等她把話說完,就被東凜打斷。
“他不會對我們造成威脅了……”東凜的頭越埋越深,聲音也越來越小:“所以說,就再給他一些時間,讓他和他所珍視的人,像個爬蟲一樣的苟延殘喘一段時間吧。”
武士走出四人的視線,他的身後,拖出一條長長的血跡。懷中的頭顱,嘴唇還在不斷顫動著。武士那雙死氣沉沉的眼中,竟然有點點淚滴滑落。
櫻,我們這樣活著,到底是對還是錯?不過,馬上就用不著思考這些問題了吧。
至少,我沒有後悔過。就算變成這種惡心的怪物,但是每天能看到你的臉,我也知足了。
櫻,你還記得麼?那年賞花季,我們為了搶到一個好位置,我和阪本先生大打出手了呢,雖然最後是阪本那混蛋狠狠揍了我一頓。但是,他也隻能賞花了,因為他沒有我這麼漂亮的老婆……你看,現在也有櫻花飄落,而且,不管是和我打架的阪本先生,還是其他什麼人,都不會再來打擾我們了。
櫻,你還記得麼?我把向你表白的藤井君打的鼻青臉腫,那次你生了很大的氣呢,對我說了很多分手之類的氣話。雖然我知道那都是氣話,但是當時我真的嚇壞了……
櫻,你還記得麼?就在一年前,我們還無憂無慮的生活著。那時,我們討論的問題還是生兒子還是女兒。當時你說為了永葆青春而打算放棄孩子的時候,我父母的臉都變綠了呢。
櫻,你還記得麼?就在上一年,櫻花飄落的第一天。你問我,如果你變醜了,變成了裂口女,貞子,或者是老巫婆什麼的,我還會不會選擇你。當時我迅速的回答,我當然會和你在一起。當時你還說因為我不經思考而回答是敷衍你,而放棄了那天的親熱。現在,你應該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櫻的頭顱對著武藏的臉,兩人死死盯著對方,眼睛都不曾眨過一下。
突然,武藏捧起櫻的頭顱,狠狠的吻了下去。
櫻,你還記得麼?結婚那天,我就是這麼吻你的呢。當時,你可是嚇了一跳呢。你當時的樣子,真可愛……
櫻,我不是武士,你也不是藝妓。我隻是個上班族,你也隻是個家庭主婦。但是,在災難麵前,我們卻選擇了這種可悲的活法……
櫻花越來越多,最終形成一片花海,將武藏的身影淹沒。
櫻,還有好多話想對你說呢……
櫻……
櫻……
……
“東凜。”西城叫住了向教學樓走去的東凜。
“有事麼?”東凜回過頭去,一臉苦瓜相。
“難不成是你看上那個母喪屍了?”北島從遠處跑來,一個急刹車卻沒有站穩,撲在東凜懷中,一副搞基的節奏。隨後北島匆忙的從東凜懷中鑽出,依舊麵不改色:“早知道當時留個整的送給你當個娃娃什麼的用。”
東凜虛著眼看向北島:“我說,你這家夥除了滿腦子的黃段子還能有些別的想法麼?看你長得人模人樣的,但是始終感覺在我追南月同學的道路上你不算個什麼阻礙。”
北島的嘴瞬間就張老大:“你真的打算追南月同學啊?就那一副性冷淡的模樣,哪天惹她生氣還不一劍砍了你身為男人的靈魂啊。”
西城的眼睛看向別處,吹起了口哨。東凜則突然變得一本正經:“我認為,你要多想想南月同學溫柔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