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可以這麼講。”皌舞兒輕笑。
他不知道皌舞兒是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邊的，確切的說是，從他記事起，皌舞兒的身影就出現在他的生命裏了。他對她的了解還是有的，但是越熟悉，卻越覺得此人深不可測，甚至他感覺，這種深不可測，要遠遠超出他對世界的理解，別說冰山一角，他連角都摸不到。
他已經習慣了皌舞兒的傲視天下，也習慣了天天和她吵吵鬧鬧。
“得了得了，跟你沒法說。”封雨把古籍貼身裝好，不去理會。
“咦，等一下。”皌舞兒似乎想到了什麼，一隻玉手伸到封雨麵前，道：“那本功法再給我看一下。”
“你不是很不屑的來麼，怎麼又要看了？”封雨撇嘴回諷。
皌舞兒倒也不和他計較：“覺得一本地級功法沒理由能卡你們兩百年，這本功法定是有蹊蹺。”
封雨雖是嘴上不願，手上還是乖乖把虯龍訣遞給她。皌舞兒這一次翻的也明顯仔細多了。
不過皌舞兒是什麼眼裏，接過去不過幾秒，她就看出了關鍵所在。“嘶——怪不得。”她道，“這本書根本不是什麼地階功法。”
“怎麼了？”封雨急問，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皌舞兒露出詫異的神色。
“怪不得你們一族二百年都沒人能修煉，”皌舞兒把古籍拋了回去，最初的詫異已被抹除的幹幹淨淨，她淡淡地，一字一句地道：“這本功法的品階其實是……”
“天階！”
宛若一道驚雷從封雨頭頂貫體而過，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驚又喜，恨不能就從地上跳起來。“你說，我們老族傳下來的功法其實是天階？”封雨拉著皌舞兒的手一遍遍地確認，直到皌舞兒點頭，封雨才鬆開，興奮地在屋裏跳著，道：“有天階功法，我們封族振興有望了！”
十二歲的孩子，哪怕心境修養再好，遇到開心的事情也沒幾個能冷靜下來，更別說一直被壓抑的封雨。此刻他怕是要高興地都能把房子拆了。
皌舞兒撫額，張口就是一盆冷水把他澆了個透心涼。“別高興太早，天階功法在我們眼中就是雞肋。”
果然，封雨一聽到這話就立刻停了下來，突然地喜悅和突然地打擊讓他有點懵：“什麼意思？”
“你知道天階功法為什麼稀少麼？”皌舞兒看出那是天階功法之後的反應並沒有那麼大，反而是皺眉。她解釋道：“天階功法，隻能一人傳一人，如果下一個人想要修煉，也隻能等待上任繼承者去世，靈魂傳承。這種靈魂傳承則苛刻的很，如果得不到上任繼承者的認可，再厲害的天才也無法修煉，這也是你們兩百年來竟無人能修煉的緣故。”
“天階功法，竟是這樣子的……”封雨喃喃道，“也就是說，要想辦法得到上任的認可？可是封陽老族已經逝世那麼久……”想到這裏，他有些失落。
皌舞兒看著封雨呆滯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真笨，這本書裏肯定留有封陽的一縷神魂，你把自己的神識注入進去，能不能修煉還不立刻知曉？”
“可是那也是後天境才能做到的了。”剛剛燃起一點希望的封雨頓時又苦起了小臉。他現在才剛剛煉體士三級，九級煉體士之後才會跨入後天境，他現在離得還遠的很。手邊有大好的功法自己卻又不能練，真是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所以啦。”皌舞兒倒是毫不在意，打了個響指，“等你後天境了再考慮吧。”
皌舞兒之後也沒有煩封雨很久，估計是看他收拾東西太過無聊，就再次飄散消失了。封雨也習慣了她的來去無蹤，收拾完便睡了。
這一覺睡得倒很是安穩，天階功法的喜訊，直接衝淡了他多日來心中的鬱結。仿佛離家曆練，也讓人期待了起來。
第二日，封雨早早便踏上了行程。天才剛蒙蒙亮，晨光還沒灑遍封族的每一個角落，一個稚嫩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封族後門。
畢竟他離家的理由並不光彩，他也不想給家人帶來被他人譏笑的困擾，封雨沒有選擇走正門，打算趁清晨從後門偷偷溜掉。清晨人最少，也不怕見到同齡人太過尷尬。
生活了十二年的地方，就要這麼離開了。封雨回首這晨曦下的封族，還是有些戀戀不舍。畢竟是他第一次外出，那街角的酒旗，那交錯的飛簷，那反射著陽光的挺拔銅像，他都想深深地印在腦海裏，他摯愛的封族。
我會回來的，而且，我回來的時候，就是振興封族的時候，等我回來。
小小少年，撒下豪言壯誌。
大踏步地跨出門去，隻留下一道堅定的背影。
他，一定會回來！
ps：結果今天才收到信息說還要再等3天才能調回男頻，舞兒真是很糾結很糾結要不要更新啊……沒想到開書居然遇到了醬紫的事情……唉……結果還是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