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初現(1 / 2)

馮中良坐了一陣,掀開被子,招呼著劉扶自己起身。

劉想要勸他,他卻執意要起來,他的脾氣倔強,劉根本拿他是沒有辦法的。

昨夜他與江瑟用晚飯的桌子已經被下人收拾過了,上麵的痕跡已經被擦得幹幹淨淨,他用沒有打吊針的手去拉椅子,劉看他顫巍巍的樣子,就有些擔憂:

“您心一些。”

幫他把椅子拉了開來,馮中良坐了下去,坐在昨江瑟坐過的位置,他回憶著江瑟昨晚寫字時的神情,極力去想她究竟是不是寫‘口’字時,是以畫圈的方式。

這件事情實在太過重大,由不得他去亂猜測的。

他試著畫了幾遍,隻可惜越畫腦子裏越不清醒。

昨夜他難得來了興致,貪杯了一些,此時許多事情都記不大清楚了。

他又招呼著劉,“你去坐我昨坐的位置。”

劉不明就裏,看他堅持,隻得照他吩咐坐了過去,他又畫了幾回,問劉:

“看到我怎麼寫的字嗎?”

劉點了點頭,有些不明就裏:“看到了。”

“昨晚姐是這樣寫的嗎?”

他本能的其實已經把江瑟當成了自己的孫女,卻仍不自知。

劉被他這樣一問,倒不敢答了。

馮中良的表情有些奇怪,問的話也很奇怪,他老老實實的道:

“老爺,昨晚我站得遠,隻聽到您和江姐聊,突然就責備她了。”

“我怎麼責備的?”馮中良手摸著桌子,問了一聲,劉想了一會兒,原話已經記不大清了,但大概意思仍記得:“寫錯了!了多少遍,‘口’字順序不是這樣的,從到大,屢教不改!”

他完這話,提到‘口’字的寫法,已經算是驗證了馮中良心裏的猜測。

這一瞬間,馮中良眼中淚光湧現。

當巧合太多,就已經不能再當成巧合看,這種詭異的事情,對於馮中良來,應該是無稽之談,但此時他卻總覺得,興許孫女以另外一種方式回到了自己的身邊。

但這樣的事情實在太過匪夷所思,聞所未聞,事關重大,他還不能這樣武斷,得需要找出更多的證據,來證明自己心裏的猜測。

馮中良手撐著桌子,手背上還插著吊針,他神情複雜,眼神有些哀傷,又帶著些欣喜,淚花滾滾。

“您如果要想知道昨晚的事兒,不如打個電話給江姐,把她叫來問問。”

劉摸不準馮中良心裏的想法,猶豫著提議。

“暫時不用了。”馮中良搖了搖頭,這件事情不能貿然的衝動進行,“我現在這個樣子,叫她過來也是瞎操心。”

他完這句,內心仍起伏不定,半晌之後看了一下時間,問道:

“幾點了?”

劉抬腕看手上的表,從馮中良醒來之後折騰到現在,已經七點半了,他短短幾個時,經曆了這麼多事,臉色已經非常的蒼白,劉正想勸他聽從醫生的叮囑再睡一會兒,馮中良卻示意劉扶自己起來,坐到了電話邊,猶豫一下,仍將江瑟電話撥通了。

馮南的生活規律早就養成,她一般早上七點左右就會醒,馮中良此時理智上覺得自己的猜測太過不可思議,他活到這把歲數,見的事多,也是從生死之間摸爬滾打出來的,但他此時卻非常難以控製自己這樣去猜想。

電話很快被接通了,江瑟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了過來,叫了一聲:

“爺爺。”

馮中良不由回憶起自己第一次見她時,她這樣叫的時候,他其實是非常不喜的。

他不喜跟人亂攀親戚,自然對於她的那一聲‘爺爺’是無感的。

事後熟悉了,倒也是拿她當孫女看待的,聽習慣了倒沒什麼詫異。

可此時不知是不是他心中有懷疑,再聽她這樣一喚的時候,便感觸尤其的深。

他一連深呼了好幾口氣,劉深怕他再次激動了出問題,忙拿了藥來給他吞。

馮中良緊緊抿著嘴唇,聽她有些擔憂的問:

“昨夜您喝醉酒了,今好點了嗎?”

“好了,好多了。”他喉間哽塞,光是聽著江瑟的話,便覺得眼眶發熱。

此時他多麼的希望,自己的猜測就是真的,這就是他的孫女,乖巧而貼心,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江瑟問起他身體,怕他喝醉酒之後頭疼,他斷然否認:

“沒有的,我身體很好,那點酒哪能讓我難受呢?睡到七點才起來的。”他怕江瑟擔憂,又找了個借口:

“聽你劉叔叔,我昨喝醉了還發了一場脾氣,所以才打個電話來問你一聲,你不要往心裏去。”

江瑟就笑:“怎麼會生您的氣?我知道您不是有意的,您要多休息,酒也要少喝一些,氣熱了,花園的事兒交給別人去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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