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有舍(1 / 3)

“警方總是那麼無能。”她將沈熏然的表情看在眼裏,她曾跟沈熏然打過多次交道,知道她性格有多堅定,有多執著,有多正義。

可是這種優秀的品質,在現實麵前顯得弱而可憐,像是一場冷笑話似的。

她垂下眼皮,卷翹的睫毛擋住了她眼裏的思緒,她像是一個裹在霧中的謎,明明已經走近了,卻又走不進她內心裏。

“十幾年前,我的父親受到武春和的陷害,警方無能為力。”她到這裏,輕輕笑了一聲:“現在死了人,出了兩樁案子,警方依舊束手無策。”

這個女人話時,笑意吟然,甚至騰出一隻手,去推了推已經歪了的假發套,這樣的動作,遠比她的冷嘲熱諷更令沈熏然難堪一百倍、一萬倍:“卻來懷疑我一個弱女子。”

她是弱女子?沈熏然啞口無言,心口像是揣了塊大石,壓得她沉甸甸的,連喘氣都是那麼的困難。

“我會盯死你的!”她這話時,喊得很大聲,卻自己都沒有多少底氣,有種氣急敗壞的味道,失去了以往的冷靜:“我會找出你殺人的證據。”

像是失敗者的大放厥詞,可笑至極,但除了這話,她卻不出其他更適合的台詞。

她被這個女人牢牢壓製著,不甘心、不服氣,卻偏偏如她所一般,警方無能為力。

犯罪嫌疑人就在她麵前,她能做的,僅僅就是上這兩句毫無意義的話,對於案子卻沒有任何的幫助。

蘇溢臉上戲謔的神色令沈熏然無可奈何,作為一個警察,最大的挫敗,就是明知麵前坐著的是真正的犯罪者,卻因為沒有證據,隻能任由罪犯逍遙法外,沒有什麼比這更讓沈熏然難受的。

這一段戲拍得令霍知明拍案叫奇,兩個女人之間明明沒有大聲的爭執,沒有激烈的肢體動作,也沒有撕打在一起,可是那種激烈的氣氛,卻遠比拳拳到肉的打鬥更刺激。

那‘咕咕’鬧著的開水都入了戲,憑添張力,兩個女人的對手戲,勝過千言萬語。

明明應該無比緊張的戲,卻被兩人以克製表現拍出了超出霍知明預料的水準。

哪怕他才是寫出劇本的人,可霍知明卻覺得此時陶岑跟江瑟的表現,已經脫離了劇情的限製。

沈熏然想拿下蘇溢的決心浮現在她眼底,像是下一刻她就會掏出手銬,拿到這個女人的把柄,就算霍知明知道,這一場戲裏沈熏然是私下出來與蘇溢見麵,陶岑在拍這一場戲的時候,身上也是沒有帶著手銬這種道具的。

而蘇溢貓捉老鼠的神情從始至終貫穿全程,她漫不經心的神情下,看沈熏然的激動像是在看戲,那抿起的嘴角都帶著無言的耍弄。

無論戲裏還是戲外,兩人都是旗逢對手,這一場戲,因為陶岑與江瑟出色的發揮,一次便過。

這個鏡頭拍完,《犯罪嫌疑人》的主要劇情也差不多結束,目睹了這一場對峙戲的工作人員聽到霍知明在喊:

“非常好。”才後知後覺這一幕戲已經結束。

先前緊張的氣氛下,許多人下意識的都將手攥成了拳頭,這會兒霍知明一喊停,不少工作人員將手一鬆,才發現手心裏已經沁出了汗珠。

鏡頭已經關閉了,霍知明興奮的在看先前那一幕拍好的戲。

江瑟神情慵懶的將頭上的頭套取了下來,兩個月的時間,她自己親手剪去的頭發已經長長了不少,她端著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聽著霍知明歡快滿意的笑聲,轉頭去看,臉上帶著笑意。

“你知不知道。”陶岑不知為什麼,心頭有些發哽:

“arlus的洗發水品牌,也在考慮我了。”

這個時候,她總覺得自己是需要點兒什麼話來給江瑟聽的。

arlus的洗發水已經考查了江瑟好幾年的時間,在這即將要談妥的當口,卻因為江瑟剪去了長發,而使arlus高層猶豫了,硬生生讓陶岑撬出一條路,多了一個可以競爭上位的資格。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