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恨不能事事都替她解決了,哪怕他想把她捧在掌心,含在嘴裏寵著、疼著、愛著,不讓她承擔風雨。
青梅竹馬的長大,多年的相伴,雙方之間知根知底、心意相通的感情總是這樣,不需要多餘的眼神,不需要贅述的解釋,他理解她、她也明白裴奕想的意思。
“阿奕,謝謝你。”她頭一偏,靠在裴奕肩頭,臉頰還在他肩上蹭了蹭,主動承諾:
“以後我會多聽你的話,不會再這樣讓你擔心。”
她到這裏,想起了一件事:
“對了,江,”她剛一張口,便抿了抿唇,換了個稱呼:
“他提到了馮南的下落,我應該跟爺爺一聲。”
裴奕目光閃了閃,拉開外套,將她整個人都包裹了進去,嘴唇貼著她發絲,輕聲的呢喃:
“瑟瑟,這個人她不屬於這裏。”
他話裏的意思,江瑟明白。
馮南對江瑟來,是個不定時的炸彈,她對江瑟懷有惡意,這一次落江至遠手中,可能還向江至遠了一些東西。
她先前就鬧過一場,試圖毀掉江瑟名譽,如今她再次被綁架,很有可能她被救出來之後,不會胡言亂語。
這些道理江瑟都明白,她放開與裴奕緊握的手,改而以雙臂圈住他勁瘦有力的腰身:
“我都知道。”她的聲音被裴奕的外套擋著,有些含糊不清:
“隻是我嚐過被綁架過的滋味兒,明白那種感受,她是什麼樣的來曆,什麼樣的人我不清楚,也不想再問,她未來會怎麼樣,跟我也沒有關係。”但她明白那種身處絕境的惶恐,懂得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
如果馮南有一出事,是她咎由自取,與江至遠無關,與她無關,她自然不會這樣在意。
她打了電話給馮中良,了馮南的下落,難得爭取來的假期,她與裴奕幹脆也在香港好好玩了兩,的放縱了一下自己。
馮南的情況不太好,她身體、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折磨與打擊,整個人情緒瀕臨崩潰,她連江至遠、江瑟的名字都不敢提起,習慣躲在陰暗的環境裏。
裴奕去見她時,她窗簾拉得嚴嚴實實,一點兒腳步聲都足以令她渾身直抖,張著嘴一臉驚恐,卻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不管你是裝瘋賣傻,還是真的。”他的聲音冷峻,高大的身形在房間裏形成足以讓馮南窒息的陰影,讓她喘不了氣,她抓著脖子,那指甲把脖子抓得血跡斑駁,她張著嘴,痛苦的大口喘息,像一條缺氧的魚。
“但你最好是不要再打什麼主意,也不要再胡八道,試圖毀壞我老婆的名聲。”他拉了把椅子,坐了下來,看著床上努力縮成一團的人:
“你跟‘江瑟’之間的恩怨,應該留在你原本生活的時代裏,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仇恨,但我知道你有父母親人。”
她重生之後,應該是查過自己的信息,當時留下了痕跡。
裴奕這話一完,馮南身體抖了抖,顯然是聽進了他的話,眼神有那麼一瞬間的清明。
“你知道的,要讓你閉嘴,有很多種方法,但我希望是用更文明的方式。”
他走之後,馮南用水果刀割傷了自己,試圖自盡,幸虧被人及時的發現。
不知道江至遠做過什麼,她連聽到江瑟的名字都會發抖,連與‘江’字有關的東西都不能提,聽到都會發了瘋似的。
這顯然是江至遠有意為之,她這樣子,不可能會再出什麼事。
身體上的傷可以治療,心理上的陰影卻不是那麼容易就好的。
夏超群那邊打了電話,讓她明日要趕回帝都,《犯罪嫌疑人》的首映禮就在明日晚,她這個拿到了法國電影節最佳女主角獎的主演不能缺席。
裴奕那邊因為裴老爺子的急召,已經先一步回西九洲,他這一趟匆忙趕到香港,回去還要對老爺子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