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為了避免被攔截,小心躲到保健室後,晴揚順著保健老師的喜好,將事實做了適度修改,把自己塑造成個不忍小貓受傷而不得不把貓帶到學校來包紮,被班導發現,想方設法把小貓偷渡出教室卻因而不小心得罪了班導,導致想回家也回家不了,隻得找好心的保健老師求助的可憐乖小孩。
很懂得見好就收的晴揚當然也知道在說明中適度替班導說話,說她隻是盡責,不是故意刁難學生。
於是,換得保健老師非常高興晴揚「懂事」的稱許後,又交待了下次要有這種事情可以先把貓帶來保健室放,一來不影響上課,二來保健室也有藥品比晴揚隻用手帕幫貓小包紮,最後還讓小貓就這樣跑不見了好之後,便離去替晴揚引開班導注意。
有了保健老師的協助,晴揚得以輕鬆從校門離開。
走著走著,走到了某條十字路口,在行人專用的紅綠燈前停下腳步。
一雙眼直直地盯著車來車往的柏油路。
由於這個十字路口不小,在各方向的車行都輪過一番後,會有約莫一分半鍾的紅燈讓所有車都停行,允許人潮同時朝各自的方向前行。
車行的紅燈亮起、行人專用的綠燈閃爍,十字路口四邊都在等待的行人開始朝各自的方向行走。
卻隻有晴揚停在原處,一雙眼還死死盯著不遠處的柏油路,彷佛要從中看出個窟窿來。
一分半鍾過後,行人專用的紅燈亮,車行的綠燈閃。
行人們各自就定位等待。
幾分鍾之後,各自的紅綠燈再次替換。
晴揚依舊佇立原地盯著柏油路,好似不從中看出什麽秘密不肯走。
麵無表情在學習雕像。
時間過後,車與人的紅綠燈再度調換。
沒多久,盯著柏油路像是眼睛都要被瞪出來的晴揚後腦杓被人不輕不重地拍了下。
「小子!在這邊傻站幹嘛,都兩個紅綠燈過去了也不見你動,你想當這路口的人形立牌嗎!」偷襲者的話聲爽朗帶著明顯善意,可動手動得突如其來,壓根沒預備的晴揚被打得措手不及,上身往前踉蹌幾步,由於本就站在差幾步便是跨出街道走入斑馬線的等待區,要是沒來得及收勢,按照現在車流來往的程度,晴揚有九成機率會撞車。
現在正值下班下課時間,或許不會被撞死,但撞傷撞殘的可能性一樣高達九成。
「嘿吺!小子!你別跑出去啊!想死也別又在今天!而且也別在這邊!這邊今早才出事嘞!還是你們學校的學生,要是早上一個晚上又一個,還是同個學校的,狗仔隊肯定又跑來煩,局長不劈了我才有鬼!」就在晴揚差一步真要做了撞車的冤死……不,冤傷患前,拍別人頭把人差點推到車道上的聲音嘖嘖有聲,同時大掌一抓,拉著晴揚手臂將人整個往後又拉了幾步。
前後的方向變化讓他腳步錯亂,尤其抓住他往後拉的手在半途就鬆開,要非他平衡感還支撐得住他在跳跳走走中站穩腳步,他真會當街表演屁股開花。
於是,在往前差點撞車、往後差點屁股開花,好不容易站定腳步後,晴揚翻了白眼。
「我會差點跌出去不是你害的嗎!」差點變成凶手的手在他站定後伸過來想要揉他的頭,卻被他伸手格開,倒著眉擺出其實沒在生氣的怒容看向眼前的――警察。
此刻,晴揚麵前正站著用一身明亮到刺眼的製服宣導著他的工作,同時也讓眾人不由自主拉開距離的高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