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送給我的名字是――葛葉。」小包子,不,葛葉這麽說的瞬間,屋內的氣場一時發生了驟變。
莫名的低冷氣壓飄過,卻是誰也說不清是誰造就的狀況。
隻是一時間,三人都沉默了。
接著,小包子像是有些愛困地把頭枕到晴揚腿上,猶如全然不知他所引起的衝擊。
然後,晴揚皺起眉想著葛葉這名字好熟,好似在哪邊聽過。
於是,美人半闔眼遮去眸中閃過的光,彷佛有什麽想法在心中繞轉。
半晌過去。
「葛葉……」晴揚做出很深沉的表情,低聲呢喃。
「主人?」聞聲,腿上的葛葉馬上爬起身,雙手隻在晴揚腿上,閃著非常期待地星星眼瞅他。
「……」美人則了換了交疊的左右腳,用比晴揚更莫測高深的神情望他。
「我沒有養過叫做葛葉的貓――」當晴揚這麽說,腿上的葛葉目瞪口呆,對麵的美人伸手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
順便把浮起的青筋按了下去。
接著,美人朝矮幾伸手――拿起菸灰缸,目標:晴揚腦袋,狠狠丟了過去。
「主――」在瞬間要跳起替晴揚擋下的葛葉才發出叫聲,就感覺身體彷佛被看不見的鐵鏈桎梏,層層疊疊,壓得他動彈不得,能動彈的隻有一雙瞬間充血的眼轉瞪美人,好似隻要一得到自由,就會撲上來將他咬碎。
葛葉在無形中被限製住,晴揚倒是沒有,隻見他非常習慣地側身,不知是故意還是巧合地,他彎腰俯身時恰好就壓在前者身上,明明是該讓前者覺得泰山壓頂的沉重,卻引得原來滿臉憤怒的葛葉笑了開來。
甚而當鏘的一聲,煙灰缸砸到後方櫃子的聲音響起、晴揚起身離開他後,臉上還是掛著甜笑。
隻是沒人理會。
「我給你的書夠高嗎?當床墊會不會太硬,要不我在多送幾本給你當枕頭墊?」待晴揚重新坐好,對麵的美人發出輕笑,眉宇間卻有股森冷意味。
「……」讓晴揚抿唇,逃避似地轉開視線。
「如果不夠,你回去就給我把壓在你床底下的書全都翻出來,一本一本一字一字好好仔細看過。」見狀,美人一字一句輕柔卻落地有聲:「還有,沒事就給我去看漫畫看小說看一切糜爛你這年紀學生該看的東西!居然連這種『常識』都沒有……我說過了吧,你本身的『含量』會左右你的『力量』,單純專注在寫符解咒上麵,你就是個會考試能得滿分但實際操作零分還會把現場毀於一旦的考試機器。說得更直接點――你就是個隻供觀賞沒有實際用處的裝飾品。」
「不準罵主人――」晴揚被罵,比起晴揚,更激動的人反而是桎梏消失的葛葉。
隻見他差點要從沙發上跳起朝美人撲來。
然而,或許是晴揚的無心之舉、或許是他的心血來潮,由於晴揚在受到責罵時手默默按上了葛葉的頭,不住來回撫觸,像在安撫他的情緒,一時間竟讓他就這麽安靜了下來。
「主人……」他抖了抖,回過身,像是受委屈的孩子般縮著身朝晴揚的腰蹭了過去。「主人很棒的……主人是最棒的!沒有人比主人好!」包子手抓著晴揚腰際的衣服,將臉埋在他腰間蹭了蹭,好似厭惡自己無力般低聲地說著。
帶著點哭音。
若有似無地,晴揚在他頭上的手重了下。
卻沒有回答他。
這邊晴揚與葛葉上演著疑似心靈相通的劇碼,那邊美人卻像無所覺般深深歎了口氣,再度換了次左右交疊的腳。
「葛葉是『他』母親的名字。」臉上帶著明顯無奈地,他說。「野史隻寫到他為了追尋身為白狐的母親去到葛葉之森,見到了母親,母親為了他好隻能把他送回人界;然接下來的事就是秘傳裏的真相――他身為妖狐的母親為了保護半人半狐的兒子,將一頭修練中的小妖狐贈予他,又或者其實是小妖狐被他的力量吸引而黏上他這不清楚,總之,結果是透過他的力量小妖狐能化為人形,從此成為他的式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