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醒世道人一臉歎惜的回到議事堂,眾人圍將上來,問道:“是何人行刺?那人現在何處?”
“唉,說來慚愧,我這把老骨頭怕是不中用了,與那人過了幾招,稍不留神,竟讓他給跑了。”
清元子一臉訝異:“此人竟能在你手中全身而退,可見其道行之高,但他為何要對樂兒下手呢?”
醒世道人語帶自責:“不知道,但我敢斷定,他一定還會再來行刺。”
錢忠說道:“師父,敵暗我明,樂兒繼續留在破天峰十分危險,既然小試已經取消,不如把他盡快送回護道峰。”
鐵麵道人搖頭否定:“在破天峰都不安全,護道峰就更不用說了,不如讓他隨朋楚一同下山,也算是對他的曆練。”
醒世道人讚同道:“鐵麵師兄言之有理,那賊人一定還會來取樂兒性命,若把他提前送走,就能放心的設下天羅地網,待他再來之時,便一舉拿下。”
“事到如今,也隻好如此了。”清元子歎了口氣,對施離修道:“樂兒,你長這麼大,還沒下過幾次山,這次就跟著出去見識見識。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你是時候曆練曆練了。”
施離修聽說自己也要下山,心裏自然興奮無比,在他的記憶中,還是小時候隨清元子出去玩過幾次,去護道峰後,幾乎再也沒有下過山。對外麵的世界向往尤深,但十年光景,白雲蒼狗,記憶早已模糊。
笑道:“好,樂兒謹遵爺爺吩咐。”
正說著,黃書郎站了出來,開口道:“我也要下山。”
萬寧道人眉頭一皺,上前拉他一把,瞪眼道:“胡鬧,退下!”
清元子嗬嗬一笑,問道:“你下山有何要事?”
黃書郎一向僵硬冷漠的臉上難得出現誠摯之色,懇求道:“弟子入天道門十餘年,一直不曾回歸故裏,在父母墳前上香祭拜,為人子女,實在有失孝道。恰好去牟音寺要經過弟子故居離火城,一時思鄉心切,魯莽請願,望掌門成全弟子祭祖之心。”
萬寧道人恍然大悟,這才想起黃書郎的身世,自己還對他父親黃留忠有托孤之責,不禁起了同情之心,點頭道:“不錯,書郎句句屬實,難得他孝心一片,就讓他一同下山吧。”
清元子見萬寧道人都開了口,加上也不是什麼大事,便道:“也好,百善孝為先,你就跟著一塊去吧。”
“弟子謝過師父,謝過掌門。”黃書郎鞠躬施禮,再三言謝。
不一會兒,門口風聲大起,玄靜仙姑帶著江龍安、聽雨驟然飛至,快步進入堂內,開口道:“驗屍水已經帶到,但龍兒是姑娘家,路上多有不便,就讓聽雨和她做個伴吧。”
“好說好說,還是玄靜師妹想得周到。”清元子微微一笑,又道:“既然驗屍水和人選都已到位,那就趕緊收拾收拾,立即動身吧。”
“且慢!”醒世道人突然開口打斷,說道:“掌門師兄,這幾名弟子雖然優異,又有圓慶、可清師侄同行,但回來的路上唯恐遇到魔教妖人,那時圓慶二人不在身邊,恐遭不測啊。不如派一名道行高深的精幹弟子隨行,也好有個照應。”
“這...”清元子一怔,覺得醒世道人言之有理,若無剛才黑衣人刺殺施離修一事,這個擔憂還算作多餘,但如今危險潛伏在暗處,隨時都會有第二把匕首刺向施離修,這讓他不得不防,不得不憂。
麵色凝重道:“是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但派誰隨行合適呢?”
醒世道人笑道:“放心,人選我已經帶來了。”說著連拍三次手,在清脆的掌聲下,門口緩緩走進來一名精壯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