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來了!”暗衛透過門縫,將鹽水送進來,白色的瓷碗,一碗幹幹淨淨的水,君卿華平穩的端過來,放在靜荷麵前。
“我來喂他喝下吧!”君卿華也蹲下來,他自認為自己的內力比較高,就算碰觸到尤狼,抵抗能力也比靜荷好很多,便很是自然的自我推薦,完全忘記了,自己是那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且有潔癖的尊貴皇帝。
“不是給他喝的!”靜荷阻止了君卿華想要將鹽水送入尤狼口中的舉動,而是將碗接住,放在地上,把針管頭朝下,將碗中鹽水吸入針管中。
吸入一半,君卿華來回擠弄,讓藥粉充分溶解與鹽水中,如此反複,將針筒中的空氣排擠出去,繼續吸鹽水,針管裝滿,靜荷舉著針筒,看著尤狼道:“本來呢,這解藥應該是以輸水的方式注入你的血管之中,但是條件有限,就改成注射了,你忍著點,雖然有些疼,但,解毒效果好!”
“血……血……血管?”生平第一次,他被一個看起來很是年少的少年所攝,生平第一次,他竟然如此畏懼到結巴的地步,他不知道水注入血管是什麼感覺,也難以想象,但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這人真的是救命的嗎?
終於在靜荷那如刀的視線下,尤狼受不了被靜荷眼神淩遲的異樣疼痛感,緩緩閉上眼睛,他雙手才剛剛有知覺,還不能動彈,無法逃脫,隻能猶如砧板上的魚肉一般,任人宰割。
良久並沒有感受到動靜,尤狼又緩緩睜開眼睛,卻赫然看到那針,竟然就這麼高高被英氣男子舉著,就在他眼前晃來晃去,而那英氣男子另一隻手,正用鑷子,剝開自己右手手臂上的衣服,尤狼好奇的看著。
看著靜荷拿出藥囊中的棉花,沾了沾剛剛往他臉上倒酒的壇子裏,沾了點酒,均勻地塗抹在他手腕內側,那裏有一條條凸起的經脈,很是明顯,猶如一條條蚯蚓趴在自己胳膊上,從前,他從不覺得自己的經脈難看,此時,黑黢黢的難看極了。
手臂微涼,濕濕的,這讓剛剛有知覺的他,有些興奮,中毒幾天,他孤零零的躺在地上,經曆了身體慢慢失去知覺的滋味,也經曆了等死的感覺,此時這種慢慢恢複知覺的感受,簡直是無比美妙。
他癡癡地看著自己的手臂,然而就在此時,他清晰地看到,靜荷用鑷子按著他的胳膊,一手握著針筒,將那米粒般粗細的針頭,緩緩刺入他手腕上的肌膚,進入血管,最令他驚訝地瞪大雙眼的是,那半指長的針頭,竟然盡數刺入凸起的血管之內,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針頭刺入血管的刹那,微微有一點疼痛,而後便再沒有什麼感覺,畢竟他的身體,知覺隻是恢複了一點點,痛感亦是如此。
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將針管裏,褐色的液體緩緩推入血管,靜荷擠得的很慢,很小心。
這針管太粗,針頭也太粗,針頭裏麵的孔也很粗,注射的時候很難控製,畢竟,自己自製的這些藥,不能一下子全部注入進去,需得一點點的滴入,就像輸液一樣,因此,在注入的時候,需要格外小心控製流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