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柯從未見妹妹如此失態過,傾悅公主在所有離越國人心裏,都是溫婉賢淑,端莊嫻雅的,可是,如今,卻如同厲鬼附身的潑婦一般,掐腰罵街,金釵淩亂,狀若瘋狂,令他不敢置信。
李夢瑾罵完皇甫罹和李夢瑾,又看向靜荷和君卿華,瞪大那將要突出來的眼珠子,麵色可怖的指著靜荷,道:“賤人,勾引人的賤人,若不是你,我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隻要是我愛上的人,你就去勾引,哼,不要臉的賤人……”
她身為公主,本身聽到汙言穢語的機會不多,因此,就算凶神惡煞的罵人,也沒太多惡毒的詞彙,反反覆覆隻有賤人和不要臉,她還想說什麼,卻被靜荷直接打斷。
“傾悅公主,我愛的人,自始至終就隻有一個君卿華,何談勾引別人,如此造謠,公主的良心不會痛嗎?”靜荷輕聲說道,一點都沒有生氣的樣子。
傾悅公主指向君卿華,張口憤怒想說什麼,卻不知怎地,就是張不開口,臉憋得更紅了。
“你說君卿華啊,我們同窗三年,相識相知,情投意合,三媒六聘,八抬大轎,十裏紅妝,我是卿華跪著求婚,明媒正娶的妻子,哪裏有你什麼事兒,我們相識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靜荷平靜的敘述,臉上帶著濃濃的幸福與懷念。
君卿華點頭,表示讚同。
在場眾人也都默然,沒錯,當年,名動軒轅的卿華公子,單膝跪地向一個四國文明的醜女求婚,且立誓,一生一世一雙人,此時人盡皆知,四國都引以為奇談,那時候,傾悅公主還沒出過皇宮呢。
傾悅公主又憤怒的指著皇甫罹,這次她終於能張開口了,嘴唇輕動,可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但是,靜荷卻讀懂了她的唇語,不由百無聊賴的笑了。
“你說他是你的夫君,是我的出現讓他變了心?這話說的好沒道理,你難道沒聽到他臨死前稱呼我什麼?他說母親,可見這並不是男女之情,他隻是渴望母愛罷了,再說,你們本就是兄妹,我有什麼好搶奪的,當真可笑!”
說罷,靜荷無奈揉揉額頭,道:“太吵了,卿華,我不想跟這個瘋女人說話,聒噪!”這女人沒腦子的讓她覺得所有的話,都是在浪費口舌,特別是自己都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她還是仇恨怨毒的看著自己,這明顯就是不管自己說什麼,她隻是想恨自己罷了,何必浪費口水。
“是啊,你們是兄妹,他從未將你放在心上過,你是因為這個生氣的吧,也是可憐!”李夢瑾雙目無神的看著遠方,抱著皇甫罹的腦袋輕輕晃了晃,隨即,輕輕的將皇甫罹放在地上,讓他平躺好,站起身來。
一步一踉蹌的走到傾悅公主麵前,目光飄忽,凝視傾悅公主良久,她道:“你真可憐!”
傾悅公主揉了揉嗓子,拚命想發出聲音,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