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冷卿華總是一臉冰霜,從未笑過,眸中更是寒冷如刀,刀刀割人心髒,膽小的人從不敢看他一眼,就是愛慕他許久的柳眉兒,也從未見過這樣含笑的令清華,風姿卓卓,平易近人了許多。
畫技如何,誰都看不出來,隻是這畫,卻過於真實了,若不是黑白色,眾人險些誤以為冷卿華就被封印於紙上一般,這種感覺難以言表。
眾人看看畫,再看看冷卿華,驚訝不已,冷卿華見到此畫,當即麵色有些微紅,在眾人瞪視的目光中,緩緩走上高台,看了看畫,與靜荷的畫作而立,果然,像,非常像,就像雙生子一般,隻是失去了色彩,隻是一暖一微冷。
冷卿華的舉動靜荷有些驚訝,見他看來,靜荷微微一笑,冷卿華回以淡淡一笑,嘴角勾起優美的弧度,正好與圖畫中的表情,一模一樣,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隻是片刻,冷卿華便摘下靜荷為他畫的肖像畫,優雅的卷起,優雅的塞入袖子,然後優雅的走下台去,站在靜荷身邊,不語。
別人倘或看不出來,靜荷這二十多天日日跟他在一起,日夜相處,靜荷敏銳的發現了冷卿華眸中有一絲竊喜,對,沒錯,就是竊喜,他是竊喜了,靜荷卻鬱悶了。
“冷公子的畫像,畫的真像啊,若是填上色彩,足矣以假亂真啊,你看,沁兒,你剛看到了冷公子笑了嗎,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笑呢!”柳眉兒激動的攥著李沁兒的手,心中翻湧,說到最後,有些喜極而泣的意味。
“我看到了呢,冷公子不笑的時候我就比較害怕了,他笑起來我更害怕。”李沁兒似乎被冷卿華的微笑給震懾住了。
“你那是什麼眼神!”柳眉兒瞥了李沁兒一眼。
“誒,不過我怎麼覺得,冷公子在看著我何公子呢,何公子真是有才,我越來越相信自己的眼光了。”李沁兒自戀的雙手托著下巴道。
“你就花癡吧!”柳眉兒點了點李沁兒的腦袋,調笑道。
兩人的聲音很小,完全被喧囂的學員們掩蓋了,叫好聲一聲聲響起,太子和曹霜兒幾人臉黑如鍋底,在看清靜荷之畫的同時,他們便開始默默往後退,隻是,人群眾多,他們隻退了幾步,便被眼尖的祝洪老師發現,瞪大雙眼,再次指著曹霜兒等人道:“站住,你們幾個站住,持心不正,死不悔改,難道你們連道歉的勇氣都沒有嗎?”
祝洪老師十分生氣,非常生氣,這些學生們,愣是見不得別人的好,心胸狹窄,毫無君子之風。
聽到祝洪老師的嗬斥,兩個先前叫出聲的高瘦學員,看了畫之後就後悔了,此時聽到祝洪老師的話,便當先上前一步,對著靜荷的方向和賈俊老師的方向,躬身道:“對不起,是我們小肚雞腸了,請賈俊老師和何公子原諒。”
靜荷微微一笑,當下回了一禮道:“多謝兩位兄台抬愛,兩位兄台赤子之心,當稱君子。”靜荷誇讚,對於知錯能改的人,靜荷向來喜歡,因為知錯能改的人向來心思簡單,值得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