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之內,所有人以一種敬畏的目光望著那個死守橋頭的男人。
沒錯,就是男人。
雖然他的年紀還小,但是那份實力和堅毅,用男孩已經不足以形容了。
雖然他的麵目看上去還如同一個大孩子,但是眉宇之間的堅韌不屈,以及那份從骨子往外散發的傲氣,缺足以比擬任何強者。
挺拔的身姿此刻已經有些佝僂,胸口劇烈的起伏著,他已經非常累了。
渾身上下鮮血淋漓,大大小小幾十處的傷口,要是換做在場任何一個人可能已經流血而死,但是他還站著。
手中七殺刀的刀刃已經翻卷了起來,大大小小的缺口幾乎可以當鋸子用了。
能夠將一件人階上品法器砍殺到這個程度,可想而知戰鬥有多麼的激烈。
到這個時候,三大門派死亡的弟子已經超過了百人。
閃金橋前,屍體堆積如山,血腥氣之氣彌漫,遠處甚至能夠聽到喪屍的嚎叫,肯定是有喪屍循著氣味往這邊來了。
所有死去的人,都是腳步踏上過閃金橋的人。
可是這麼多人死去了,卻沒有人能夠從羅修身邊跨越一步,燕步瑤依舊在彈琴破陣。
她發鬢有些淩亂,汗水打濕了額角,這一曲望海潮對於她的消耗也是極大,這也是她能夠給羅修最大的支持。
“咳咳!”
羅修咳嗽了兩聲,往外吐出一口鮮血,臉上帶著冷笑:“怎麼?終於舍得下血本了?前麵那些炮灰的死,就是為這些精英的總攻做準備的吧。”
這一次來到他眼前的,是淮州梁山島剩餘的弟子。
其中黃班二十二人,天班七個人,還要包括馮京這個天班首席弟子在內。
這已經是梁山島最後的力量,要是他們也敗了,那麼梁山島這次禁地之行就算是全軍覆沒了。
“咚咚咚咚。”
燕步瑤的琴音再次響起,就如同戰鬥時候的戰鼓,隻不過這戰鼓的節奏有些淩亂,讓一直受琴音影響的人們很不適應,本來整齊列隊前進,戰意高昂,卻好像一隻鼓鼓的氣球突然被人紮了一陣,那氣立刻就有些泄了。
這就是燕步瑤的手段,雖然她不能親自戰鬥,卻依舊在以她的方式影響著戰鬥的結果。
無論對羅修還是對她來說,這都是輸不起的一戰,有多少手段都要盡情的施展。
“別彈了!煩死了!”
馮京隻感覺心中一股氣憋悶著,壓抑的他呼吸都有些不順,梁山島這次損失太慘重了,他身為首席弟子難辭其咎。
所以這一次他親自出手,無論如何要將羅修和燕步瑤殺死。
葉添龍突然開口叫住了馮京。
“馮兄,我提一個建議,你們攻擊的時候,不要拚命的猛攻羅修一人,羅修是一隻攔路虎,爪牙鋒利,不容易對付,但是如果他身後的燕步瑤出事了,你說他還會這麼亡命的抵抗嗎?”
“啊!對呀!”
馮京眼睛一亮,他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
也許是羅修表現的太過張揚,出手太過狠辣,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反而讓人們忽略了燕步瑤。
豈不知,要是給燕步瑤時間,讓她破陣成功,那麼他們這一個月來的所有努力就都付諸東流了。
馮京眼睛轉了轉,臉上顯出狠辣之色:“瑤公主,我們本來想給你一個體麵的結局,可惜你卻選擇和羅修一起頑抗到底,那麼就別怪我們出手不講情麵了,所有人聽著,兵分兩路,一路猛攻羅修,另外一路給我去殺了燕步瑤!這橋有六米寬,我看他羅修能全部都攔截下來嗎?”
梁山島弟子迅速變陣,一路由馮京帶領,還有四個天班學員和十五個黃班學員跟隨,他們是圍攻羅修的主力。
另外一路,由兩個天班學員帶領,六個黃班學員跟隨,他們負責攻擊在橋尾處的燕步瑤。
看到這個陣勢,羅修頓時麵色一變。
憑借不動如山和潮汐武意,外加暴力入微意境的配合,在這狹窄的橋頭,他自信還能堅持一陣,哪怕對方出動了天班學員。
可是就如同馮京所說,橋畢竟有六米寬,他不可能將所有人都攔下來,尤其是那些人刻意衝著燕步瑤而去。
此刻燕步瑤沒有抵抗能力,如此一來他就要分心對付兩路人馬,這無疑難度大增。
“咱們上!”
所有人來到橋頭,馮京斷喝一聲,他率領的那一路人,立刻向著羅修蜂擁而上。
這一次馮京一馬當先,梁山島到了這個時候,已經不允許他繼續藏私。
他的武器是一把雙鋒戰戟,又重又長,揮舞起來卷動風雷之聲,直奔羅修連削帶砍的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