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九點整,蘇睿準時來到了胡文斌的辦公室,跟他一同來的還有他的同事,也是他最好的朋友及搭檔——陳傑。陳傑已經聽蘇睿講述了有關第19號病房的事情,於公,他也覺得事情蹊蹺,大有可疑,於私,他也願意幫助蘇睿查明事情的真相,所以就跟著蘇睿一起來到了朝陽路派出所。胡文斌安排管理檔案的小李把蘇睿和陳傑請進檔案室,就去忙其他工作了——他們所剛剛接到其他案件。
小李很客氣地把蘇睿和陳傑帶進檔案室,幫他們找出需要看的卷宗,又給他們每人倒了一杯茶,就坐在對麵的桌前繼續去做其他工作了。
檔案室裏很安靜,隻有蘇睿和陳傑翻閱卷宗的聲音。蘇睿仔細地查看了所有的的卷宗,發現卷宗上關於案件的記載跟胡文斌所陳述的基本一致,但卻跟之前護士翟麗告訴他的情況有所出入:根據翟麗所說,安德全的死因是沒有及時得到救治,而卷宗上記載的卻是安德全傷勢太重,救治無效,以致死亡。蘇睿把自己跟翟麗相處的不多的時光在腦中一一回憶,他覺得,翟麗是個率真的女孩子,她所說的應該都是真話。蘇睿的腦海中又回響起張護士長嚴厲的聲音:“你在跟病人胡說些什麼?...”這讓他決定再去醫院,將事情徹查清楚。
而在一旁翻看卷宗的陳傑也有了自己的發現:由於第19號病房在案發時無人居住,李小紅和武瑤的屍體都是被打掃衛生的保潔員石翠蘭在清晨五點清理病房時發現的,隻有死者趙娟娟是被當時值班的另一位護士李雅慧在半夜時發現的。陳傑陷入了沉思:既然第19號病房無人居住,死者都是早晨打掃衛生時被發現的,那麼為什麼護士李雅慧會在半夜時分,在第19號病房發現了死者趙娟娟呢?
兩人都沉浸在自己的苦思冥想之中,突然,蘇睿的手機響了,來電話的正是蘇睿的妹妹——蘇婷。“哥哥,你今天中午要回家吃飯嗎?我和媽媽準備做飯了。”“我當然要回家吃飯啦”,蘇睿看了一眼身邊的陳傑,說道:“你們多做點,陳傑跟我一起回去。”蘇睿掛了電話,看了看時間,對陳傑說道:“怎麼樣?你看完卷宗了嗎?時間不早了,今天中午到我家吃飯吧,咱們跟婷婷一起分析分析。”“好啊”,陳傑說道:“我也正想去看看阿姨和婷婷呢。”
中午吃午飯時,蘇睿便把自己在卷宗上看到的講給了妹妹蘇婷:
·安德全夫妻的案件
安德全是1963年3月13日生人,2012年4月17日因工傷去世,去世時49歲,他的妻子李小紅是1964年12月28日生人,他們都是南山市平灘鄉李村人。安德全本來是村裏一個老實本分的農民,一直以種地為生,家裏除了妻子李小紅,還有三個孩子和一個老母親,所以他的家庭並不富裕,老母親因為年紀大了身體不好,常常需要到醫院看病,加上兒子去年考上了大學,安德全夫婦種地掙的錢就不怎麼夠花了。2012年春節時,他看到在南山市打工的同鄉們都掙到了錢,就動了進城打工的心思。春節過後,安德全便經由同村的李滿貴介紹,在南山市濱河路新世紀大廈的建築工地當上了建築工人。由於安德全剛剛進城打工,既無技術,又無經驗,在搭腳手架時違規操作,沒有固定好腳手架,導致施工時腳手意外架脫落,安德全便從大約三層樓高的地方摔了下來,頭朝下掉在了下麵的一堆石子上,導致了嚴重的腦外傷。被工友送到市第三人民醫院搶救室,後來,由神經內科住院部接收,被安排住在第19號病房,後來,醫院的韋主任說送來的太晚,即使搶救也沒有生還希望了。等安德全的妻子李小紅趕到醫院的病房時,安德全已經去世了。他的妻子李小紅不能接受這樣的現實,在辦理完安德全的後事的第二天晚上,一個人悄悄來到醫院,在她丈夫去世的第19號病房懸梁自盡了,2012年4月24清晨五點,被保潔員石翠蘭發現,由第三人民醫院保衛處報案。經法醫鑒定,李小紅的死亡時間大約是午夜零點到淩晨一點之間,死亡原因是自殺。安德全死後一周,建築工地的鄭有財老板和工頭楊國安找到朝陽路派出所,打聽到安德全的家,並由朝陽路派出所的民警陪同,給安德全的家人送去了五萬元錢作為喪葬費用和工傷賠償款。
·武瑤的案件
武瑤,出生於1971年3月27日,籍貫:南山市東鄉縣桃花坡村。1994年大學畢業,工作單位:南山市第三人民醫院針灸科,職務:大夫,職稱:副主任醫師。家庭成員:丈夫:郭小平,出生於1970年8月5日,籍貫:南山市城區。工作單位:南山市信托投資公司,職位:信托部經理。女兒:郭歡歡、郭樂樂,出生於1998年4月15日,就讀於南山市第一中學初中部。家庭住址:南山市經濟技術開發區嘉園小區××棟×單元×號。武瑤於2012年4月28日清晨五點,被保潔員石翠蘭發現被吊在南山市第三人民醫院神經內科第19號病房。經法醫鑒定,武瑤的死亡時間也是午夜零點到淩晨一點之間,死亡原因被鑒定為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