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小鹿不清楚,但是葉春卻是知道陸壓道君的神通本事的——在這小小星球上能不被陸壓道君發現,而又知道他來過的存在竟然會是一棵樹,難怪他會驚得全身涼嗖嗖的。
這種本事,怕是聖人才有的吧。
“那……請問……靈樹,你知道那陸壓道君來這裏的目的嗎?”葉春小心翼翼試探著問。
“嗬嗬……”銀鈴般的笑聲傳來,那怪樹許久不見說話,葉春越發心裏打鼓。
“應該是與你有關,九色鹿雖是靈獸,但這隻小鹿血統不純,也沒被他帶走,應該是他留給你的。你的命格,推算不出,嗬嗬……那陸壓應該是收你做徒弟了,是不是啊。”
葉春努力平定心神,他現在確定這棵怪樹一定不簡單,至少,和他師父陸壓道君是一個級別的。也就是說,如果這棵怪樹肯幫忙,他鐵定可以離開這裏。若是一不小心,小命也得交待在這裏了。
“是的,靈樹,還是叫你聖樹吧?”那怪樹既然問他,就是不知道陸壓道君此行的所作所為,但他還有求於怪樹,既然它猜得到,自己也沒有必要否認。
“嗬嗬……聖樹嗎?很久都沒聽有人這麼叫我了。”
“你的名字是叫聖樹嗎?”漂亮小鹿好奇地問,樹會說話,它也是第一次見到,要不是有葉春在這裏,估計它是能跑多遠就想跑多遠了,哪會這麼大膽地說話。不過這棵“聖樹”看起來沒有太大的惡意。
“嗬嗬,我沒有名字。曾經世人對我有很多種叫法,但那隻是叫法,不是名字。”那棵怪樹說話,聲音不知是從哪裏發出的,不像是樹根,也不像是在樹冠,而像是從四麵八方發生的。
“哦!我也沒有名字,哥哥倒是有。”漂亮小鹿羨慕地看向葉春。
“我名字是自己經過‘深思熟慮’才取的,你也可以自己取名字,喜歡什麼名字,就叫什麼好了。”說到名字,葉春不禁又想起了從前……
“那哥哥你幫我取一個呀,我好想有名字啊。”漂亮小鹿一臉渴望地說道。
“那要等你能變成人形再說,再時一定給你取個好聽的名字。”葉春心想,一個動物,要什麼名字嘛。阿貓阿狗取了名字,不還是阿貓阿狗嘛,你還不如就叫小鹿,不過他不能這麼說,那樣多傷小鹿的心呀,再說這樣子說小鹿對修煉成人更有興趣。
果然,漂亮小鹿滿臉喜歡地點頭。
“嗬嗬,很好的搭配,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啊……”怪樹似乎是在讚賞,又似在調侃。
“哥哥從來不打我的。”漂亮小鹿又在抗議了。
“嗬嗬……小九色鹿,物種天生越強大,越難修煉成人形的,這是宇宙的公平,也是宇宙對強橫生物的殘忍。”
“宇宙的公平?我隻看到,宇宙間到處是弱肉強食,不過你說宇宙有公平,肯定有你的道理。”葉春也是第一次聽說。
“弱肉強食嗎?嗬嗬……那是,它們的傑作啊,嗬嗬……”怪樹的語氣飄渺,似是在回憶著什麼。
“請問,您,能化形變成人嗎?”葉春很關心這個問題。
“人啊,不能,就算是它們,也不能,嗬嗬……”
“它們是誰?”葉春見怪樹說得沒頭沒尾,不明所以,卻又好奇。
“故人……小家夥,扯遠了,我們來算一算剛才的帳吧,你打擾了我的清靜,還敢引火來燒我——別說你是睡覺時無意之舉,那都不是理由。”大樹不說遙遠的了,轉而跟葉春算眼前的帳。
“嘶~~”注意力從好奇的事物轉到現實中來時,葉春記起了身體的疼痛。“聖樹啊,我都被你打得皮開肉綻、屁股開花了,你還要算什麼帳啊,不就是我在這荒無人煙的小星球呆得快成原始人了,想要引起你的注意,想請求你幫忙看有沒有可能送我離開這裏,你又不理我,才……出此下策的嘛。”
“哼!陸壓道君唯一的徒弟,竟沒有辦法離開一個小星球,真是給你師父長臉啊,嗬嗬……老人家我被你們打擾了,很不開心,你們就留下這裏給我做寵物,給我解解悶吧。等還夠了債,我老人家心情好了,會還你們自由的,哈哈……”
不由分說,一人一鹿就這樣成了怪樹的奴隸。出去打獵、覓食可以,但夜晚必須回到樹下,陪怪樹說話、解悶。整個星球恐怕都在那怪樹的監控之下,再說一人一鹿也沒有辦法離開這裏,不過做奴隸,心裏肯定沒有以前自在了。
寂寞,被若有若無的希望和無可奈何的委屈替代了,原來這隻有鳥獸拉屎的小星球,竟有一棵強得離譜的怪樹。
以前隻聽說人養寵物的,現在自己和小鹿竟然成了一棵樹的寵物——無力反抗!百無聊賴之餘,葉春想盡辦法勸說那怪樹送他離開,得到的回答總是等它哪天心情好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