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喜鵲喳喳叫,風搖牡丹笑。姐妹喊媽媽,高聲把喜報。
“媽媽!”“媽媽!”春梅和秋菊笑著跑進院子,嘴裏一連串地喊著媽媽。
“唉!唉!”媽媽在屋裏答應著,“什麼事把你們高興成這個樣子?”
“媽媽,”春梅說,“我們倆都分到了四(二)班,而且是同桌!”
“怪不得把你們高興成這個樣子!這回你姐姐的病也好了,你們倆在一塊學習,共同進步,要搞出點成績來!”
“那沒錯!”秋菊說,“姐姐幫助我學習,我幫助她勞動。”
“我才不幫你學習哪!”春梅逗笑的一句話,把妹妹說得背過臉去,啪嗒啪嗒直掉眼淚。她一看妹妹傷心了,就趕緊跑過去哄,“好妹妹別哭了,姐姐哪能不幫助你呀!”春梅回過頭來對媽媽說,“妹妹是好妹妹,就是愛鬧小性!”
“知道她愛鬧小性還惹她!”媽媽說。
“趕明兒誰愛鬧小性,就叫她頭上長個大氣包,用手一扒拉,滴溜滴溜轉!”
妹妹聽了春梅的話,撲哧樂了,嘴裏吭哧著說:“叫你長大氣包,長倆大氣包!”
春梅一聽妹妹樂了,就可著嗓子高喊一聲:“噢,走嘍!到果園摘雪花梨吃去嘍,不帶小菊去呦!”春梅邊跑邊說。
“就得去!”秋菊嘟囔著,也追了出去。
媽媽用喜愛的眼光,瞟著她們的背影。
二、清晨紅紅的陽光照在棗樹上,青裏透白的大鈴棗,好像蘸上了一層甜津津的蜂蜜,讓人看了心裏甜滋滋的。
“姐姐,快走哇!”秋菊站在門口,著急地催嚷著。
“來了!”春梅說,“你甭催我,等我拿出個寶物叫你一看,你就得跑回屋,落在我後邊!”
“我不信!”秋菊說。
“不信?你看!”春梅幾步走到妹妹跟前,把手裏藏著的什麼往空中一展,隻見在晨光中紅光閃閃。
“領巾!”秋菊興奮地叫出聲來。
“該回去拿了吧!”春梅說。
“不用!”秋菊也把手裏,早已準備好的什麼向空中一展,隨及又轉了幾個圈,空中就像飛起火龍一般,在陽光中迎風舞動。
“領巾,你早準備好了!”春梅說著撲過去抱住妹妹,嘴裏激動地說,“好妹妹!你把紅旗係在心上,真是一個好隊員!”
春梅說完,姐妹倆相對一笑,然後把領巾戴好。那鮮豔的紅領巾,在胸前隨風飄舞,閃閃的紅光伴和著金色的陽光,給姐妹倆的臉上塗了一層幸福的光彩。她們邁著大步,甩著臂膀,一同奔學校走去。
三、一串焦脆的電鈴聲送來了放學的信息,學生們晃著長長的身影離開了校園,走進了梨園深處。這壓彎枝條的黃澄澄的梨、綠綠的葉,在斜陽的照射下色彩極其鮮明;往前走,就會看到,在葉子肥大的雛樹上,掛滿了一串串“小葫蘆”——“這是什麼梨?”外地人常常這樣問。本地人卻非常熟悉:這金黃的薄皮嫩肉的小葫蘆般的大黃梨,就是京南有名的大鴨梨;再往前走,就會使人感到驚訝:滿樹的梨呀,一個個就像陽光下,領巾映紅了的少年們的臉,紅得是多麼惹人喜愛!這就是果汁酸甜的紅霄梨。這種梨可以長期收藏不壞,要是過春節的時候,哪怕屋裏放上一個紅霄梨,也會使整個屋子充滿濃鬱的香氣!
春梅和秋菊放學後,走在使人陶醉的梨園中,美麗的景色使她們心裏深深地感到:家鄉是多麼可愛呀!
四、姐妹倆剛一進大門,秋菊就揚著腦袋喊:“媽!”
“唉!”是媽媽的聲音,“放學了?”
“啊。”秋菊答應著,抬腿先跑進屋,和媽媽親熱地說起話來。
把書包放下後,春梅去拿柴,秋菊去刷鍋,倆人爭著幫媽媽做事情。
“有作業嗎?”媽媽問。
“有。”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那你們去做作業吧!我來做飯。”媽媽說,“做完作業好看電視,有好片子!”
今天不熱,用不著開電扇。春梅坐在桌子東邊,秋菊坐在桌子西邊。她們做完語文作業,又做數學題。春梅說:“誰有不會的,咱們共同研究。我不會,叫你講;你不會,就問我。”
秋菊沒吭聲,隻顧做自己的題。
秋菊為什麼不吭聲呢?因為每次不會都是春梅上趕著(主動、追著)教給她,不然她就不問。
春梅注意聽講,又好鑽研,所以每次作業,一般難不住她。今天春梅又先做完了。她把作業放回書包,就去幫媽媽忙活。秋菊呢?做著做著題就愣起來了。春梅一看就知道她遇到了困難,心想:“你不問我,我就不告訴你!因為事先說好了的。再說,你課上不注意聽講,課後又不請教別人。今天我就不上趕著教給你,非製製你不可!”
秋菊碰到不會算的題了,想了半天,也做不上來,左等右盼,姐姐就不來教她。她心裏說:“不告訴拉倒,還不缺你告訴哪!”她一邊想,一邊把身子扭過去,低著腦袋生悶氣。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秋菊還趴在桌子上生悶氣。
“咣啷!”屋門一響,走進一個人來,是一個三、四十歲的男子漢。他一進屋就從挎兜裏掏出一把菜刀。春梅被嚇了一大跳,機靈一下子挺直了身子,捏緊了拳頭,頭發根子一個勁發炸。忽然看到那個人樂了——大概是春梅給逗樂的。他衝媽媽說,“您買把菜刀嗎?一把五塊錢,不快甭給錢!”
媽媽當初也很緊張,一手拿著擀麵杖,一手拿著切菜刀,正在準備和他拚呢;聽了他的話,也就把手裏的刀舉了舉說:“這把不鏽鋼菜刀很快,不買了。”
賣刀的走了。春梅和媽媽目送他出院,然後關上了門。
“咣啷!”門又響了,隻見推門進屋的,還是一個三、四十歲的男子漢。
“爸爸!”春梅迎上去問,“您這才回來,怎麼晚了?”
“馬師傅有事,我替班著。”爸爸說。
春梅的爸爸是公社修配廠的工人,共產黨員,工作積極認真,熱心幫助別人,群眾關係很好。他一心撲在工作上,不常回家,但對孩子們很了解。他一見秋菊那架勢就說:“秋菊又鬧小性哪?”
“沒有,”春梅說,“人家在想題哪。”
“哼,我不信!想題哪有趴著的?準是鬧小性哪!”
“瞧是不是?”秋菊故做埋怨地說,“人家剛想起一點,就給吵亂了!”
“不怕,等看完電視我教給你。”爸爸說。
秋菊在鬧小性,是爸爸一眼就看穿了的。但秋菊不好在爸爸麵前繼續鬧下去。再說,她鬧得時間也長了。當賣刀的來時,她隻聽見說話,沒看見動作,當然也不膽小;後來,爸爸回來也不好意思去說話。現在爸爸說她鬧小性,她就趕快找個台階下。
五、爸爸隻顧和秋菊說話,錯過了電視開演的時間,當爸爸撥動開關時,序幕已過。隨著高亢的笛聲,廣闊的藍天下鋪開了萬頃狂濤,一隻小船由遠方顛簸而來,一群海鷗圍著小船飛來飛去。忽然,撲啦一下,一隻海鷗從眼前飛過,那隻小船也一蹦一跳地躥了過來。仔細聽,從小船傳來了豐收的歌聲,在歡快的樂曲中,還夾雜著憂慮和悲傷。西下的太陽,你用光明照亮了漁民的心坎;凶猛的海濤,你為什麼把小船顛來簸去?船主人拚命地與海濤搏鬥著。當人們聽到駕船人撥動水聲時,小船已經靠了岸。一個十二、三的小姑娘沒等船靠穩,用竹竿往淺灘上一點,身子輕捷得像海燕一樣騰空而起,然後又輕輕落在岸上。她用繩子把船牢牢拴在岸邊的石頭上。接著,就揚起頭來向岸上高喊:“媽媽,快搬魚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