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雲來”客棧裏的一角,南溪突然瞟了一眼蕭茉,發現她臉色不太好,當下詢問個中緣由:“蕭茉姑娘,是不是路途遙遠,身體不適了?”
蕭茉暗吐一口氣,笑了笑,釋然道:“不是,蕭茉想起了故人罷了。話說,南溪公子,你是風國人?”
“嗬嗬,故人難再,多想也是圖添煩惱。南溪正是風國人,南溪的爹爹是都城裏玉器店的店主,南溪家裏還有……”南溪一股腦地說下去,似乎怕蕭茉知道得不夠清楚似的。
“公子!這裏耳目甚多,小心點……”青崖聽罷臉色一變,疑惑地看了一眼蕭茉,拉著南溪的袖子低聲道。
“咳咳,青崖,看來本公子真是白教導你了,爹爹說,四海之內皆兄弟,特別是咱們行商的,青崖你……”南溪輕咳一聲,又大義凜然地看著青崖指責起來。
蕭茉聽不下去了,頓覺青崖似乎不太喜歡她,立馬轉移了話題:“公子就別罵青崖了,在江湖上行走,多個心眼也不是不好。”
“嗯,還是姑娘有道理,但是,恕南溪直問,姑娘到風國去到底所謂何事?”
“實不相瞞,我是去風國找人的,但是,現在那人在哪裏我還不知道,不過,他一定會回去的。”
“哦?姑娘大海撈針,難免苦苦難覓,南溪在風國還算有點人脈,到時候能讓南溪幫忙的,姑娘定要直說。”南溪眼底閃過一絲精光,似乎有點得意。
蕭茉笑笑,點了點頭。
光離大陸邊疆,夜晚的天特別陰森,黃沙滾滾的荒地上,一座偌大的宮殿矗立著,遠遠看上去就已經彌漫著一片死寂。
大殿之中,大理石的大廳宏偉壯觀,牆壁上雕刻著惟妙惟肖的圖騰,奇異的怪獸張牙舞爪,十分詭異。一個大大的爐鼎擺放在大廳之間,下麵熱熱地燒著柴火,氣泡咕嚕咕嚕地往上冒,伴著少女垂死的呻-吟聲。
往青銅爐鼎裏一瞧,赫然是一個渾身赤-裸的少女,全身的皮膚被熱水浸泡的血紅。
此時,一個青袍男子從內室走出,幹咳兩聲,坐上大廳的高位上,兩手扶著四角椅扶手,濃濃的眉毛下是一雙凶狠的眼,像盯著獵物一般瞧著爐鼎裏的少女。
一個黑衣男子從廳外走進,低頭恭敬道:“聖主,我們的人追蹤到淩國,找不到她,但是屬下已經全力追捕了,定不會讓聖主失望。”
青袍男子聽罷,大手往一旁的桌子一掃,一套茶具頓時掃落在地,上好的陶瓷碎了個稀巴爛,“白岩,這話你已經說了多少遍?你們這群廢物從外麵找來的女人根本無用,本座食不滋味,隻有那雙狗男女的女兒,才應該是本座的盤中餐,知道嗎?”
“是,聖主萬福,屬下先行告退。”白岩瞧了一眼爐鼎裏的少女,皺了下眉。
“嗯,滾吧。”白岩聽罷,急忙退下,在出了大廳之後鬆了一口氣。
“白岩,聖主如何說?上次任務失敗的一批族人,已經自刎身亡了,聽說還被扔在荒地上喂食肉鷹。”一個約莫十五歲的男孩看著白岩,小心翼翼道,眼裏透出恐慌。
“白熙,聖主已經大怒了,血族的人多番挑釁,還破壞我們的好事,要是短時間內再找不到她,我們已經很難在族人裏找食物給聖主修煉了。”
“白岩,我們可不可以不要找那些女孩了,她們太可憐了。”
“嗯,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那些女孩不死,死的就是我們,隱族自從和血族勢不兩立之後,戰爭就沒有停過,要不是聖主在,你以為我們還能活著?”
“可是,聖主殘暴,族人熬不住了,不過,還是怪上官南和那聖女苟合,害兩族為敵,不然……”
“白熙,以後別亂聽連瑪婆婆亂說話了,這是禁忌,快,去煉丹房取藥碗,裏麵的女孩也差不多可以煉藥了。”
“嗯,我這就去……”
淩國皇宮內,戰爭的暴風雨卷席過後,宮人心有餘悸,上至妃嬪下至丫鬟,個個都小心翼翼,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禦書房中,常公公站在一旁,臻帝坐在龍椅之上,批閱急報和奏折,這外敵一入侵,許多大臣就在奏折裏互相指責,懷疑對方為夜國奸細,給夜國有機可乘,殺至城外,眾大臣勸諫臻帝徹查此事,給百姓一個交代,不然,難定民心。
臻帝摸了一把胡須,瞧了一眼玉璽,想起幾天前失蹤的玉璽,突然雙眼一睜,這幾天發生的事就連成了一條線。
夜國太子智勇無雙,利用了聲東擊西之計,本來,炎令藏於梅菱殿已經十多年,從無外人發現,甚至連媛妃也無覺察書架的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