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搖曳,二秀叉著腰,質問完青崖之後,就嚷嚷著說要求去見南溪,青崖一邊攔著,一邊追了上去。
“哎,夫人,公子還沒醒,您去了也沒用,徐醫師說公子一定要好好休息的……”
“你快給我讓開,我就知道肯定是你出的壞主意,南溪這些年不是活得好好的,怎麼就中毒了,不敢跟本夫人洞房就偷偷跑出去,被老爺抓回來了又裝病是不是,哼。”二秀一把推開青崖,朝南溪的院子走去。
“夫人,青崖求求您了,您不要聽蕭茉亂講,她說的可都是假的。”青崖一肚子的氣,要不是蕭茉,他用得著如此窩囊向二秀求饒。
“什麼?你的意思是說,南溪他一點也不喜歡我,很討厭我?”二秀一聽,站定了在原地,雙眼帶著怒火瞪著青崖。
“額,這倒不是,公子沒有討厭夫人的意思,隻是……”青崖話音還沒落下,二秀轉身就繼續向前走。
“那就行,沒有不喜歡,那就是喜歡,本夫人就知道,你們公子那個小樣,哪能不喜歡本夫人。”
“哎,不是啊夫人,您信青崖吧……”
這女人的臉,變得比天還快,青崖不得不投降了,死死地跟在後麵哄著嗬著。對著男人,他可以以一敵百,但是麵對女人,真的一個就嫌多。
青崖和二秀的聲音逐漸遠去,蕭茉勾了勾嘴角,正準備熄了燭燈,然後一探南府。
二秀纏著南溪,真是為她添了方便,青崖的武功比她高太多,而且,這南府定部下了陣,她當初和淩覓就已經在他的手上吃過癟,哪還敢大意輕敵。
當下,就算二秀去打擾南溪,青崖分不過身來,但她還是不敢輕舉妄動,不然一個不小心,就會打草驚蛇,怕是以後要找到令牌,就更難了。
五令人人爭奪,風國國主竟然不將最重要的東西置於身邊,反而放到南府,可想而知,這關係都能猜個**不離十了。
這南老爺隻是個牌子,在這裏實際沒有一點權威,看那天徐醫師敢走在他的前麵就知道,整個南府都是虛設的,但是裝得可以以假亂真,假公子,假小僮,假夫人,而他們都真切地存在,隻是,一大群不知情的人被幾個布局的玩弄在股掌之中。
蕭茉正想吹熄燭燈,琴然就捧著一個燉盅走來了。
聽到腳步聲,蕭茉坐定在圓桌旁,幽幽地看著前來的女子,沒有做聲。
琴然小心翼翼地走進來,見二秀不在,鬆了一口氣,偷偷竊喜,看蕭茉的眼神都大膽了起來,當下看似恭敬道:“姑娘,這是夫人讓我從膳房拿過來的雪蛤,您慢慢品嚐吧。”琴然的尾音微微一提,蕭茉一聽,這裏麵有貓膩。
蕭茉勾起嘴角,接過琴然手上的燉盅,小手搖了搖,聞到雪蛤的清香,隻不過,裏麵還加了料。
見蕭茉沒有喝的意願,琴然催促道:“小姐快喝吧,這是夫人的一番心意啊。”
蕭茉見況,放下燉盅,歎了口氣道:“咳咳,這兩天不斷趕路,我有些水土不服,還是不喝了,但是呢,這樣倒掉又浪費了。”
琴然一聽,覺得不妙,“是啊好浪費,小姐還是快……”
“那就賞賜給你喝吧,琴然。”蕭茉看著琴然,雙眼盈盈,一片好意的樣子,連忙把燉盅推到琴然的麵前。
“不!琴然不可以喝這麼貴重的補品啊……”琴然惶恐驚慌,連忙擺手拒絕。
“那琴然就是不給你夫人的麵子了,唉,二秀可能會不高興的,好吧,不喝就不喝,我明兒找她談天之時,盡管幫你求求情。”蕭茉轉過身,聲聲惋惜。
“啊,我喝,琴然喝了,小姐不要告訴夫人。”琴然皺著眉,遲疑了幾秒,然後一副視死如歸的姿態抓起燉盅,一口氣把雪蛤喝下。
蕭茉見此,眼底深了深,小丫頭心還挺黑的,算是自作自受吧,她放的是瀉藥,她就該好好痛苦一陣子,要是放的是毒藥,那她死,也是死有餘辜。
蕭茉從來沒有想過要害誰人,隻是,她卻容不得被別人加害,如果要鬥,那就來吧!
琴然喝完,用袖子擦擦嘴,怨著臉就退下了,心裏想道,這個女人,怎麼那麼難對付,幸好她下的瀉藥不重啊,不然她就要躲在茅坑裏三天三夜了。
“哎喲”,琴然叫了一聲,瀉藥發作,立馬捧著燉盅朝茅廁跑去了。
此時,小貂從蕭茉的懷裏鑽出,睡眼惺忪地揉揉眼睛,然後識相地拿出小袋子,它就知道茉茉想要偷東西了。
蕭茉摸了一把小貂,小聲道:“貂,你能分辨出陣術麼?”小貂撓撓頭,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那好,我們先去刺探軍情,你幫我記下,哪裏布下了陣。”蕭茉一邊道一邊走去燭燈旁,輕輕一吹,青煙氤氳,整個房間就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