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鈺為何不摘下麵具,以真麵示人呢?”飯桌上,淩秋道。
“我樂意。”頭一仰,很拽地說道,不知怎的,心中明明有許多說辭,竟一個也不想說、不願說。
不過他沒說什麼,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卻讓我有種怪異的感覺。
“他一直都是這樣的,別理他,不知他那是什麼怪習慣。”皓然笑。
“對了,如風,如月,你們來帝都做什麼呀?”
“剛才不是說了嗎,來玩啊。”
“你們真是好興致,我也想遊遍這大江南北,可惜沒有機會呀。”
“那改天咱們一起去。”
“嗯。”
“到時便不再理會這些煩人之事,浪跡天涯。”
“咱們仗劍走天下,路見不平,便拔刀相助。”
“好是好,可你會用劍嗎?”
“這有什麼關係。”
“諸位,我有個提議,不知可否?”
“有就說唄,吞吞吐吐,像什麼男人?”如月笑著說道。
“大家有緣相會,誌同道合,今日,咱們就別管什麼身份背景,來個金蘭結義,如何?”
“不錯,好提議。”如月笑著點頭。
岩青什麼都沒有說,拿過桌上的白瓷酒瓶,抽出狂瀾在掌心一
抹,一滴血落入瓶口,然後將酒瓶遞給了我。白瓷瓶在我們的手中
轉過一圈且我們手中都添了一道傷痕之後,他又將瓶中的液體倒入六個酒杯,緩緩開口道:“今日飲下這杯血酒,我們六人就是異姓兄弟,一生一世,不離不棄。”說著,帶頭豪爽地一飲而盡,我也不甘落後,隻覺味微辣,微鹹。
六個酒杯已空,隻有隱隱留下的淡紅的殘痕。
“我二十歲。”淩秋。
“我十九歲。”如風。
“我十七歲。”岩青。
“我十七歲。”皓然。
“我十六歲。”
“我十五歲。”如月不好意思地說道。
“岩青,雖然我們今年同齡,看在你比我稍高一點的份上,我就讓你做三哥吧。”皓然一本正經地說道,卻逗得我們哈哈大笑。
“我比你僅僅隻是稍高一點嗎?”岩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天色漸晚,“為兄要回去了,如風和如月也要住在我家。你們隨我一起回府吧。”淩秋抬頭望著遠處的殘陽,最後一句是對如風和如月說的,語氣中帶著點不容置疑的味道。
“嗯。”兩人應道。
“改天再見,岩青,皓然,還有你,玖鈺。”說完,淩秋炯炯
有神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臉上。
“如果你是個女人就好了,隻不過……你不是也沒關係……。”他經過我身旁時在
我的耳邊輕聲說著,呼出的熱氣,讓我不禁戰栗。
他是什麼意思呢?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或許我喜歡上他了吧。
嗬嗬,真可笑呀,幾個月後,我就將是皇帝的妻子……似乎有一盆冰冷徹骨的水就這麼向我潑來,驅散了我夢一般的竊喜。
“再見,有機會我會來天香樓或流螢館找你們的。”如月似乎還想再留,眼中露出猶豫的神情,但考慮再三,還是跟了上去。
“這個淩秋,恐怕不簡單。”回到暗香閣總部後,皓然眉頭微皺。
“嗯,不知是福是禍。”岩青也是憂心忡忡。
“唉,要讓雪悠去查嗎?”
“嗯,隻是不知道查得出來嗎?”
“盡量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