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你是誰？”
“奴婢素心。”
“我不認識你，這是哪裏？”
“這裏是長春殿呀。”
昨日之事，恍如夢，今日方醒。
我打量著這個叫素心的丫頭，文文靜靜，麵容清秀。
吃完早餐後，素心道：“娘娘，您現如今已貴為國母，不能稱‘我’。”
“我當然知道，私底下，就隨意些吧。”
這時，幾個少女走了過來，清一色的發髻，服飾，全低著頭，神色怯懦，後麵跟著兩個小太監。
“娘娘，以後就由奴婢和他們一起伺候您。”
“奴婢寧璐。”
“奴婢紫璿。”
“……”
“以後別太拘束了，自在些吧。”我笑著說道。
“是。”一樣的聲調。
“幫我倒杯水來。”我渴了。
叫寧璐的婢女，端了杯茶來，大概是初見新主有些緊張吧，走到我身前時，手一抖，茶翻了，滾燙的茶水一下子落在了我的手背上。
“啊！”我齜牙咧嘴地痛呼了一聲。
“娘娘，對不起、對不起，奴婢該死，”寧璐急忙跪下，“奴婢不是故意的。”
“起來吧，我沒事。”雖然火燒火燎的痛，看見她就要哭了，我也不好多說。
“謝娘娘。”她突然抬起頭來，眨巴著靈動的大眼睛，笑了笑，可愛至極。
“寧璐，皇後娘娘麵前不可無禮。”素心見狀，秀眉微蹙，低聲提醒道。
“沒關係，在我麵前，不必拘於禮節。你們都各做各的去吧，寧璐留下便可。”隻有這丫頭看起來有些生氣。
“娘娘，你真好。”待眾人退卻後，她又開口，“有件事，奴婢想說，卻不知當不當說。”
“在我麵前，就別稱什麼奴婢了，有話快說吧，我不會怪你的。”這丫頭，是存心要掉我的胃口嗎？
“娘娘，皇上有旨，讓您明天搬入‘舞心殿’。”
“這又怎麼了？”
“您不知道，‘舞心殿’原名‘玉姬殿’，是前朝玉妃娘娘住的，玉妃娘娘花容月貌，入宮時正值青春年華，但並不得寵，‘玉姬殿’如同冷宮，最後玉妃娘娘還未等得美人遲暮就先去了，宮中傳聞說那裏一直鬧鬼。再說，您本該居中宮，皇上卻把你放到那裏去，而且，現在宮中已經傳遍，昨晚，皇上行完禮就去了柔妃娘娘那裏……”說著，竟有些義憤填膺。
我不禁莞爾，道：“氣什麼？”
“皇上這樣，宮中所有人都知道您不受重視，就連您身邊都隻有兩個太監，四個宮婢。”
“想那麼多幹嘛，反正我也不想入宮當什麼皇後，而且，世上怎麼可能有鬼呢？”
“娘娘，您這話可千萬不能對別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