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今日終於認清了我,難得呢。”我微笑著,淚珠卻顫抖著落下。
“是啊,可真是不容易。”他挑挑眉毛,嗤笑。
“那麼今日,皇上你想說什麼呢?”按捺住激憤異常的心情,以及幾乎要脫口而出的話。
“哼,不要哭!你以為幾滴眼淚就可以博得朕的同情麼?”
“臣妾從不會作這樣不切實際的夢。”
“誰的孩子?”
“……既然已經發生,還問這作甚?”我裝作極不耐煩地回答。
就算即將被拋棄,我也不要表現出絲毫的留戀。
“朕總要知道是誰給朕戴了綠帽吧!”說著,他竟重重給了我一耳光,然後頭也不回地甩門而去。
腦中嗡嗡地響,臉上火辣辣地痛……
我沒由來的想哭。
卻怎麼也哭不出來。
我最害怕的,終於發生了。
不過……
為什麼還會覺得難受呢?
大概是人之常情吧。
“娘娘……”開口的是手上端著一盆水剛走進來的素心,看著我,似乎欲言又止。
“沒關係,想說什麼就說吧,我不會怪你的。”努力使心情平靜下來,我雲淡風輕地微笑。
大概有些事情,是要在經曆過了之後,才會明白,其實也不是那樣的難以承受。
“……奴婢幫您上藥吧。”她歎了口氣。
“不必,”我笑著揮了揮手,“你出去吧,我靜一會兒。”
素心看了我一眼,像是有什麼還想說的,不過終究沒有一個字出口。
她會怎麼想呢?
不過,這又與我何幹?
望著湛藍無際的天空,我隻好自嘲地一笑,拉把椅子坐到窗邊。
風兒很涼爽,吹在臉上隱隱的痛。
我卻也懶得管,總比讓心中的苦澀霸道地占據著疼痛神經要好得多。
一直以來,我向往愛情。真的很向往。
可現在看來,愛情也是很可怕的東西。
“娘娘,用晚膳吧,”抬頭,是素心端著盤子走了進來,“總不能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素淨的女子,卻有玲瓏之心。
“嗯,”我笑著頷首,抬抬下巴指著桌麵,“放下吧,民以食為天,我怎麼可能不吃東西呢?”
“娘娘想通了就好。”她淡淡地說道。
看那樣子,她也是笑不出來。
“對了,這兒是哪兒?”突然覺得這房間有些陌生。
就連床也比我從前睡的要好幾分。
“淩雲宮中的廂房。”
“知道了,你退下吧。”
草草扒了幾口飯,我便睡下。
兩天了,依舊不見他。
無意識地撥弄著香灰,反應過來時,卻隻見滿桌的狼藉。
大概我瘋了吧,到現在都還沒死心。
沉浸在愛河中的女人,果然是可怕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