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 被請去主持革命大計(1 / 3)

武昌起義,看似偶然,其實早在革命黨人的計劃之中。

在此之前,革命黨人起義頻繁,這些起義大致是在三個地方進行。一是在邊疆省,譬如三洲田起義、黃花崗起義等;二是在長江流域各省,如自立軍起義、萍瀏醴起義等;三是在東三省或直隸起義,如灤州兵變等。

不同地方的起義會產生不同的作用,革命黨人鄒代藩對這些起義作了一番分析,寫出一個報告說:邊疆起義對清廷沒什麼威脅,影響不大,最後又總是被清軍擊敗;東三省或直隸起義直接威脅京師,或能有一勞永逸的效果,但麵臨強大的北洋軍,取勝太難;而在長江流域各省起義,不但因為這些地方富庶,還因為這地段對南北均有輻射力,發展空間很大。

革命黨領袖研究了鄒代藩的報告研究後,認為接下來的起義,放在長江中下遊省份最好。而具體來說,湖北新軍經過革命黨人的策反工作後,已頗具革命傾向,這是一大優勢,是其他各省不能與之媲美的。

從這些情況來看,武昌起義,不算是偶發事件。然而武昌起義的具體發生,還是有偶然性的因素。

1904年成都設立的“川漢鐵路公司”,第二年改為官商合辦,到1907年改為商辦,采取“田畝加賦”,抽收“租股”為主的集股方式,自辦川漢鐵路。可是,到了1911年5月時,清政府卻宣布什麼“鐵路幹線國有政策”,強收川漢、粵漢鐵路為“國有”,並與美、英、法、德四國銀行團訂立借款合同,以六百萬英鎊,公開出賣川漢、粵漢鐵路修築權。

消息傳到四川,川民極為憤慨,很快爆發大規模的保路運動。清廷鎮壓保路運動的兵力有限,在1911年10月,就從相鄰的湖北調兵前往鎮壓,致使湖北出現防備空虛的狀況。

一直加緊在新軍中發展勢力、準備起義的革命黨人,看見新軍一部被調往四川,華中驟然空虛,感到這正是起義難得的大好機會,經過一番商議,決定乘虛起義。

此時,湖北有兩大革命黨人的組織,一個是文學社,一個是共進會。這兩大革命組織在新軍中均已發展有上千人,特別是在黎元洪所統領的第二十一混成協中,革命黨人的勢力最大。這其中,在很大的程度上是得益於黎元洪對部下的寬厚包容。

有一名叫李佐青的士兵,因為不滿大清,竟毅然剪去發辮。當時有“留發留頭,不留發也不留頭”的說法。把發剪去,意味著是跟大清唱反調,是要被殺頭的。這事被告到黎協統之後,正當大家都等著看殺頭示眾時,黎元洪卻笑著說:

“發辮剪去,免豚尾之訕笑,導文化之先機,有什麼大罪。”完了下令全軍,今後若有願意剪發的人,悉聽尊便。

作為當時中國軍界的一位名將,黎元洪對自己部隊中革命黨人的活動其實早有察覺,隻是心存同情,不作堅決鎮壓之舉。在他統領的新軍中,就算是真憑實據地查出是革命黨,他也隻是將這個革命黨革去軍職,然後給些盤纏,送出軍營。

在1904年時,革命黨人劉靜庵在密謀響應長沙的黃興起義中,不慎使一份黃興寄來的密信落入黎元洪手中。黎元洪看信之後,不但沒有逮捕劉靜庵,反讓他以生病為由辭去軍職,離營藏匿,同時通令所有此案的知情者,一律守口如瓶,不得泄密。

1909年,主筆《楚報》的革命黨人張漢傑,在揭發了湖廣總督陳夔龍貪贓枉法之後獲罪入獄,多虧黎元洪出麵為其說情,才得以從輕定罪,後來陳夔龍調走,黎元洪立即保釋張漢傑出獄。

1910年,革命黨人成立振武學社,後經查實,第21混成協中許多人都參加了。對此,黎元洪也未沒有嚴加懲罰。

正因為黎元洪的這些表現,新軍中的革命黨人對黎元洪都十分感戴,認為他“廉謹寬厚,得士卒心,又敬禮文士,眾望歸之”,使他深得革命黨人的好感。在武昌起義前,湖北革命黨人中聲望很高的藍天蔚、吳祿貞等人都在北方,留在軍中的革命黨人,多是一些士兵級,人微言輕,不足以振臂高呼,指揮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