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她耳朵輕微動了一下,聽見外邊一個男人的呼吸變了變。她毫不猶豫的開啟了讀心術,果不其然聽見了右邊看守人的心聲。
【未曾料到今夜來敵,酒喝得多了些,想去小解,可是王爺又仔細吩咐過——】
段三北略一思考,釋放了一次雷雨術。不消一息的功夫,外邊就傳來了隱隱約約的雷雨聲
走到門邊,放柔了聲音,道:“天寒,這邊有些冷了,能不能煩勞您去取幾件衣服?”
外邊兩個人對視一眼,悄聲交談。
“外邊正亂,現在出去取幾件衣服,怕是不太合適。”
那個腹脹的人硬聲反駁:“王爺說了要好生對姑娘。”說罷,也不等著另外一個人接話,直接揚聲對段三北道:“姑娘稍等,在下這邊去取幾件厚衣服來。”
他很顯然已經做好了決定,另外一個人也不好拒絕,隻得同意。
這一切都在段三北的預料之中。這人本就腹脹難忍,一旦有了機會,必然不肯放過。借著拿衣服的機會當然不會放過。剩下的一個人就好辦了,段三北又隨便找了個借口,將他支開了——兩個守門的人,走了一個,剩下的那個意識也會被動搖,要被說服起來更方便,更何況段三北讀心術時效還沒過,讀著心聲自然是一路暢通。
待到兩個人都走開,段三北便悄無聲息的溜了出去。這時候她的小院中已經安靜了下來,幾乎是空無一人。她在抄手遊廊上快走走著,腳下一雙長靴倒是方便了不少。大堂那邊有火光與人生,她刻意向著反方向走。
這府邸太大,一晚上不見得能摸清楚,現在隻能找著人少的地方來了,也不知道能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空蕩蕩的長廊上少女腳步如飛,一路上東張西望,一雙星眸像是燈光,總吸引人往她臉龐上看去。
段三北沒有注意到,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身後綴上了一個人。他懶散自在,跟蹤別人像是散步,輕鬆得很。黑暗中青年一雙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直勾勾的盯著前方的少女。
她似乎是一點武功都沒有,他稍微屏息,她就一點也察覺不到了。警覺心倒是挺強,時不時就往後看幾眼,也不知道有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了挺遠,青年忽然發現眼前的少女停下腳步,然後蹲了下來。她現在臨近池塘,清水幽幽泛著涼氣,烏黑靚麗的長發散在她肩頭,一身硬朗的男裝卻顯得她更加嬌小。
青年頓了頓,還是忍不住往前多走了幾步。
少女沒有任何反應,他的警惕心業逐漸喪失,不知不覺間竟然到了她身後——
說時遲那時快,原本一動不動的少女速度極快,竟然翻身而起,手中寒芒一閃,毫不猶豫的刺向了他的眼睛!
青年急忙格擋,卻還是防備不急,手臂居然硬生生的被她隔開了一道口子,濃烈的血腥味瞬間便透了出來——
段三北後退一步,呲牙道:“跟了我那麼長時間,有沒有看到點什麼不該看的東西啊?”
青年紋絲不動,毫無慌亂,笑眯眯的彎起狹長的鳳眸:“姑娘莫要擔心,不該看的在下統統看到了。”
這話說完,兩人皆是一笑——段三北沒有發現任何東西,兩人都心知肚明,如今說這話無非就是確認一下對方身份而已,至少他們都該清楚了一件事兒,?對方不是四皇子鳳贏的人。
“姑娘從何而來?”青年笑道。
段三北嘖了一聲,邊往回走邊斜斜的看他一眼:“從來處來。”她出來的時間已經不短了,現在回去還好解釋,如果拖得時間太長,恐怕會讓鳳贏生疑。
那青年也不阻攔,單手將自己的傷口包紮好,依然是那副笑麵佛的樣子,在段三北邁開幾步後忽然問道:“那姑娘是如何發現在下行蹤的?”
段三北理都沒理,轉了個彎就拜托了那個青年。
她知道他是誰,發現他的理由也很簡單。她出來並且被青年跟上的時候,讀心術的時效還沒有過去。耳朵中忽然聽到了一個人的心聲,眼睛卻見不到一個人,自然很快就反應過來,是有人在跟蹤她。
青年的身份倒是有些出人意料。
——他就是五皇子鳳淚。
段三北又是不耐煩的嘖了一聲,要是子彈再多幾顆就好了。以她的槍法,絕對是一槍一個準,就可以先幹掉鳳淚,再去幹掉鳳贏,這兩個人一死,鳳鳴就可以直接登上皇位了。
雖然說功德箱不允許殺人,但是段三北還是想賭一把,賭支線任務完成後的抽獎,可以救她一鳴。但是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