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昊又低頭給自己倒茶，看都不看江青，說道：“你莫非是想問，我是什麼時候收買的程陽？”
江青原本想要點頭，但是看來是不太方便了，他便隻能夠死死地盯著軒轅昊，問道：“莫非、莫非在段三北第一次拿到賬本和證據之前，你就已經被收買了？”
這話自然是問他身後的程陽的，但是程陽依舊是麵無表情地站著，手中的長劍都沒有一絲絲顫抖。
“若隻是收買，豈不是太明顯了。”軒轅昊笑著說道，終於抬起頭來看著江青：“既然程陽懶得回答你的問題，那麼便讓本王來代替他回答吧。程陽，原本就是我的人。”
聞言，就連段三北都在心裏頭暗自驚訝。
之前她探測過程陽的內心，當時程陽心裏頭想的可是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公子。當時段三北以為這程陽應該是一塊銅牆鐵壁，事實證明也確實如此。隻不過段三北當時沒想到，這個公子指的並不是魏書言，而是軒轅昊。
而程陽也確實是銅牆鐵壁，隻不過可惜，是軒轅昊的銅牆鐵壁。
想到這裏，段三北忍不住輕聲一笑，吸引了軒轅昊的目光。“怎麼小北，莫非你早就想到了？”
段三北擺擺手，“我可沒那麼聰明，自然沒有想到。”
軒轅昊笑了笑，又伸手摸了摸段三北的頭發，“你很聰明。”
江青現在可沒時間管段三北跟軒轅昊之間的動作是不是親密了，他滿臉驚詫地看著軒轅昊，說道：“程陽從小的時候就被買進了衛國公府，那個時候你也不過才十三歲，你不應該……”
不應該，在外人看來，確實是不應該。
軒轅昊十三歲的時候，才剛剛有了求蘭苑這一處屬於自己的住所不久。那個時候他小小年紀，就連一個小太監主司都能夠欺負他幾分。別說安插自己的眼線到別處了，就連自己的殿內都沒有幾個手下。
軒轅昊依舊是眼神溫和地看著段三北，卻是對著江青說道：“你的問題實在是有些多了，本王要怎麼安排，似乎不是你應該知道的。”
其實別說江青了，就連段三北心裏頭都有些好奇，軒轅昊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好了，廢話說完了。”軒轅昊這時轉過頭去，看著還沒從驚訝之中脫身出來的江青，說道：“咱們現在，來談正事。”
“小北。”
段三北聽到他叫自己，便支起了身子，一雙手放在桌子上麵，撐著自己的腦袋，開口說道：“好，現在咱們來好生說說，江先生，雖然你是沒拿到魏書言那裏的名單，但是你肯定已經記在心裏了吧？”
這個自然也是軒轅昊告訴她的，而軒轅昊是如何得知的，看到程陽，段三北便全都清楚了。
之前段三北還不太清楚，軒轅昊到底是憑著什麼拿到了魏書言這麼重要的賬本，又是從什麼地方弄到了楊越的證據，不過現在看來，應該就是程陽這一麵銅牆鐵壁幫他弄到的。
江青雖然不打算跟自己合作了，但是他這種人，自然是會給自己留下後路的。當他覺得魏書言不可靠的時候，他記下來了魏書言所有的名單，便能夠借著這一點翻盤。
“?江先生，你當初可是想要借著自己背下來的這些東西來翻盤的？現在我可是給你這個機會了，若是你今日老老實實地說出來，那麼我便能夠給……給你一條生路。”
江青一聽，不屑地一笑，冷冷地看著段三北，又垂眼看了看自己脖子上麵冰冷的長劍。說道：“段小姐，你以為在下真的傻麼？若是現在我說出來，隻怕下一瞬間，我脖子上頭這把劍，就會插穿我的喉嚨吧？”
瞧著江青眼珠子打轉，段三北便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麼。他們這麼一問，他便猜到了他們現在還沒有魏書言手上的名單，而現在除了魏書言，他便是第二個知道的人。若是他咬死了不說，說不定還有一條生路，但是若是他開口說了，那麼他便隻有死路一條。
江青熟知這個，說不定這一招還是跟段三北學的呢。段三北忍不住一笑，說道：“沒想到江先生還真是個聰明人呢，隻是有時候聰明過頭了可不是什麼好事。”
“你什麼意思？”
江青看著段三北眼底一抹狠戾閃過，說話的底氣頓時消失了不少。
段三北笑了笑，說道：“江先生可知道，這個世上呢，比死還要恐怖的事情可多著呢。恰好我有一門手藝，想要跟江先生展示一下。”說著，段三北對著身邊的軒轅昊說道：“王爺，麻煩您的屬下，去幫我找一把錐子過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