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誠和呂彩雲下了小閣樓,二人直接在街上吃了早點。
把呂彩雲送到醫院後,歐陽誠直接驅車來到功勳山莊。
泊好車,進了屋就看到了老爺子一臉鐵青的坐在客廳沙發上。
歐陽瑞風年過古稀,一頭白發,劍眉虎目,古銅色的皮膚,穿著中山裝很莊嚴的坐在那裏,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我早上五點給你打電話,你看看現在幾點了。”老爺子怒氣衝衝的說道、
歐陽誠規規矩矩的站在老爺子麵前,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學生,“我錯了,下次一定注意。”
他心裏清楚,在老爺子麵前隻能認錯,什麼解釋都是多餘,就像軍人一樣,隻有服從上級的指揮,沒人問為什麼。
老爺子滿意點點頭,認可了歐陽誠的態度,“拿著東西去你陳爺爺家。”說完指了指茶幾上的一個紅木長盒。
歐陽誠不用看就知道是一幅字畫,這陳爺爺是歐陽瑞風的老首長陳天馳軍長,是歐陽瑞風最尊敬的人,陳天馳喜歡古玩字畫,歐陽瑞風投其所好,經常花重金買來取悅他。
陳天馳的家也在功勳山莊,和歐陽瑞風的院子就隔一戶,出門幾步路就到了。
按了幾下門鈴,一個保姆打扮的婦女打開了門,因為是同一批房子,所以格局都差不多。
進了屋,穿過客廳直接進了書房,陳天馳特別喜歡書法,沒事就泡在書房裏。
書房很大,門開在西南側,東南角是一套待客的沙發茶幾,東牆一個木架,上麵擺滿了瓷器古玩,西牆掛滿了字畫,北牆是一個書櫥,前麵有一套桌椅,一個白發老者正在揮毫潑墨。
看到他們進來,放下毛筆,熱情了迎了過來,“小風啊!快請坐,這個是小誠吧,這幾天不見又帥了啊!”
陳天馳和歐陽瑞風相比和藹多了,滿臉堆笑的讓他倆入了坐。
陳天馳一看歐陽誠放在茶幾上的木盒,很貪婪的看了幾眼,“小風啊!這次又給我帶了什麼好東西?”
歐陽瑞風打開木盒,拿出一幅卷軸,說道:“老首長,我也不懂這些,你是行家,你看看,老板是說真跡,如果是贗品我可以找他。”
陳天馳接過卷軸,吩咐保姆拿去了茶幾上的茶盤,擦幹了水滴,把畫軸放在了上麵輕輕打開。
畫軸紙卷綾裱,宣紙已經泛黃,是一幅行草書法,用筆老辣,用墨濃淡相映,偏於楷的字是用的濃墨,偏於草的字用的淡墨,顯得很有對比感,通篇氣韻相貫,十分流暢。
坐在一旁的歐陽誠情不自禁的說了聲:“好字。”
陳天馳笑嗬嗬問道:“小誠啊!你說說這幅字好在了什麼地方。”
歐陽瑞風道:“老首長,你不要聽他一個毛頭小子瞎叨叨,他懂什麼啊!”
歐陽瑞風心中知道自己的孫子有幾斤幾量,鋼筆字都寫的歪七扭八,怎麼會懂毛筆字。
陳天馳道:“小風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孩子敢於發表看法是進步的表現,誠兒你繼續說。”
歐陽誠道:“裝裱的黃綾是明朝的老綾子,宣紙也是當年的貢品宣紙,看其裝裱的手法和紙張的泛黃都不是近年所為。”
陳天馳聽的頻頻點頭,“說得好,繼續說。”
“書風飄逸流暢,用墨濃淡相映,這種功力在明朝隻有一人有之,就是書法大家董其昌,這卷軸是董其昌晚年力作無疑。”
陳天馳才剛剛打開半張,歐陽誠就說出了畫的年代和作者,他都沒看出來這畫是何年的何人的作品,聽歐陽誠這麼一說急忙全部打開,一看落款是香光居士,果然是董其昌大作。
陳天馳拍了拍歐陽誠的肩膀,說道:“小夥子,行啊!很有眼光嗎!來看看我書法、”說完拉著歐陽誠來到了書桌前。
陳天馳的字用筆老辣,結體險絕,隸中帶篆,方中透圓,受清代碑學派風格影響很重。
在清朝書法分為兩派,一派是清初四家為代表帖學派,主要是受二王米芾趙孟頫和董其昌影響。另一派就是以鄧石如康有為等人為代表的碑學派,主要是學習魏晉以前的名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