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王氏,你接著往下。”
淳安知縣見現場稍稍安靜下來之後,向著少婦點零頭,示意她接著往下。
“嗚嗚......青大老爺,我家老爺三前給我他雇好了船夫王貴,要在今早去應府進貨,約好出發的時間是卯時一刻。我家老爺在今早寅時四刻就收拾了行禮帶了細軟出門了。”
少婦張王氏嚶嚀啜泣著,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講了出來。
“我家老爺今早出門後,大約過了一個時辰丫鬟碧兒回稟我聽到有人敲門,敲的很急,嘴裏喊著‘張夫人,張夫人,快開門。’。我走到院子裏就聽到了這樣的喊聲,就讓丫鬟碧兒開了門,然後發現門外是船夫王貴。我就問王貴,怎麼這麼著急,發生什麼事了。”
“王貴一臉著急的問道,‘張夫人,時辰也不早了,怎麼張老爺還不上船啊?’。我聽了很吃驚啊,我家老爺已經出門一個時辰了,怎麼還沒有上船啊?然後就感到慌張,就帶著婢女叫了娘家人跟著船夫一起來去江邊找我家老爺,在路上遇到了熟人,他們見到我家老爺從路抄近路去的江邊,順著江邊往下走就能到碼頭。我們到了江邊,江邊隻有一艘船,沒有我家老爺蹤跡。奴家擔心害怕,就跟著王貴來縣衙報案了。”
“我家老爺是好人,接濟相鄰,鋪橋修路做了很多好事。我家老爺是出了名的信守承諾,隻要答應過的事情就一定會辦到,是幾點到就會幾點到,沒有在約定時間趕過去,肯定是出事了。青大老爺,你要給奴家做主,給我家老爺做主啊。”
少婦忍著淚水完,再也抑製不住了,從一開始的嗚咽啜泣變成了撕心裂肺,跪在地上請求淳安知縣給她做主。
周圍一陣嗡嗡聲,像是有無數蒼蠅在飛一樣,因為有官差在旁,人們不敢大聲話,但是聲的交頭接耳卻是連綿不絕,尤其是在少婦話的時候。
人們礙於官差在旁,隻是聲的交頭接耳,表達著他們的觀點。
“張老爺前腳才出門,後腳有人敲門,她就開門啊,這明什麼啊,真是水性楊花慣了啊。”
“就是啊,真替張老爺不值啊。”
“哎,早就聽這個女人不守婦道啊,你正經人家的媳婦,誰大清早的給男人開門啊,不定把人家船夫當成那個姘頭了呢.....”
“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張老爺也是托大啊,抄近路可以,但是要注意安全啊,昨晚下了雨,江邊最滑不過了......”
相比於人們聲的議論紛紛,在少婦跪著講述的時候,朱平安聽的很認真,聽到一半的時候,朱平安的眉毛微微動了動,微微向上揚起,像是緊閉的房間打開了門一樣。
看了看跪在淳安知縣腳下的少婦,又掃了一眼站在旁邊等著回話的船夫王貴,然後朱平安將目光轉移到了知縣身上。
先看看知縣如何處理。
“你先起來,本官身為父母官,自然會為民做主。”知縣虛抬了下手,讓人將少婦拉了起來,然後又看向一旁的船夫王貴,讓他將事情再講一遍。
“回青大老爺,的叫王貴,祖祖輩輩都在長江邊討生活,的也是。三前張大老爺托人找到我,約好在今卯時一刻去應府進貨。就是在這個江邊,等他到了開船。在卯時的時候,的就來到了江邊等張大老爺,等到了卯時一刻張老爺還沒來。的在江邊左等張大老爺也不來,右等張大老爺也不來,一直等了快半個時辰,張大老爺都沒有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