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房間的大小,窗戶位置,窗外的風景,她來過,是之前被她一把火燒掉的那間房,應該是……四少的。隻是沒想到才幾天功夫而已,居然已經重新裝潢成新的模樣。雖然也是黑色兩色係,但是擺設等卻是跟之前的截然不同。
等等……這是四少的房間!那麼她要找的資料……會不會就在這房間裏?!
這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喬依連忙重新趴好,假裝依然在睡覺。
四少走進房間的時間,見喬依還睡著,便有意放輕了腳步聲,輕聲來到喬依身邊,替她將背上滑落的薄毯蓋好好,又匆匆離開了房間。
聽著房門關上的聲音,喬依再次睜開眼來,微微偏首,看著落在肩上的那件薄毯,忽然感覺內心有陣莫名的暖暖的東西在流動,溫暖了全身。
她這一生,除了她已逝的父親,再也沒有一個男子會這樣溫柔地替她蓋著被子。更不可思議的是,現在這位溫柔替她蓋被子的人,竟然是那個一直高傲冷漠的神秘四少。
那是叱吒黑白兩道的四少啊,現在竟然那樣溫柔地替她蓋被子!
喬依忽然搖搖頭,遣散此時腦海中的那些想法。她是特工,是為目的而來的。他是黑道四少,殺人於無形。他今日這樣做,隻是因為她救了他而已。她應該趁現在他對她還有那一絲殘存的感激時,抓緊行動,不然時機一過,她便不再有機會了。
念及此,喬依掙紮著想要起床,卻發現傷口揪著胸口,疼得厲害。她剛用手撐起一點,便重新摔了回去,反而弄得傷口更疼。
喬依咬牙忍痛,閉目,靜靜地趴在床上,心想,她現在要好好睡一覺,休息一下,養足體力,然後再找那份資料。否則以她現在的身體,資料還沒找到,身份先暴露。
這一覺,喬依睡得很熟,沒有當年父母離去時的噩夢。
第二日清晨,傑森過來要替喬依換藥,四少親自帶他進喬依的房間。
四少和傑森兩人便那樣看著熟睡的喬依,臉色雖然依舊蒼白,卻比昨天多了幾分紅潤與血氣,身體總歸是慢慢開始恢複了。
感覺到他們注視的目光,喬依悠悠轉醒,見到的第一人便是立在她麵前的四少,有一刹那的驚愣。然後,她這才看到他的身旁,還站著的傑森。
“醒了?!”四少淡淡地問,然後讓出位置,示意傑森可以替她換藥了。然後對喬依解釋說,“傑森是德國留學歸來的外科醫生,你的命便是他救回來的。現在給你換藥。”
喬依聞言,這才仔細打量了傑森,忽而笑道,“那喬依先在這裏謝過傑森了。”
“貝小姐不必客氣,救人是每個醫者的本分!”傑森溫柔地笑道,放下肩上的醫藥箱,在喬依的床沿邊坐下,輕輕掀開她背上的薄毯。
喬依現在身上穿著的衣服,是四少的。他的襯衫穿在她身上,很寬鬆。她不禁想起來昨日在辰翌別墅的場景。那個人笑著對她說,她性感的模樣。這樣想著,她不然覺得她此刻穿著的衣服,仿佛也染了昨日她穿的那件襯衫一樣,帶著涼涼的薄荷的清香。
看著眼前的四少,她怎麼會想到那個人呢?喬依自嘲地笑了笑。
為了方便換藥,喬依身上的襯衫本就扣了下麵幾粒紐扣。傑森輕輕拉開襯衫的上半部分,輕輕地褪開,露出透著血的紗布和光潔的後背。
四少看著傑森的舉動和喬依裸露在外的皮膚,隱藏在麵具下的眉頭,有些不悅地皺起。
傑森雖然很溫柔地替喬依換藥,可依然免不了傷口泛疼。喬依趴在床上,咬牙忍著痛,卻是一聲不吭,緊緊蹙著眉。
“若是疼的話,貝小姐可以喊出來,也許會稍微不疼一點。”身為醫者,敏銳地感覺到了喬依緊繃的身體,傑森笑著寬慰道,“忍著可不好。”
喬依始終忍著,沒有喊痛一聲。而這整個過程,四少都將他的目光放在喬依身上。
這個女子身上,有他之前在其他女子身上所沒見過的隱忍。她究竟是經曆了些什麼,才練就了如今的這般隱忍?!他開始有點想要了解眼前這個女人了了!
傑森有些佩服地看著喬依,為她輕柔地改好被子,又換了點滴,站起身,對四少說道:“貝小姐的傷口沒有感染,正在慢慢恢複中。但是由於傷口離心髒太近,還是要注意休養。這段時間最好不要受什麼刺激,比如感冒或者發燒什麼的,不然會有一些列的並發症。我已經吩咐青檸,去煮一些清淡的粥,等下好了會送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