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鬱歡感覺的出她心情不爽,愛搭不理的,隻是時而點幾個頭。
亭中還放置著茶水瓜果之類,可是似乎不曾動過。
涼亭的外麵守著幾個丫鬟,卻隻是這樣站著。
那個在說話的女子,身著華麗,玉色抹胸外罩鵝黃紗衣,裙邊袖口還繡上了錦繡繁花,眉間一朵蓮花美豔清瑩,梳了一個朝天髻,攢珠步搖,頭飾環佩之中一支珠花美輪美奐,自是一道風景。
另一個沉默女子則是淺紅色的抹胸配上嫩綠色羅裙,裙身用銀線繡上了梅枝虯結,如滿樹含苞的花蕾,沒有什麼華麗的裝飾卻美的像要融入自然。
溫國的皇族妃子出嫁以後都要在眉間畫上一朵花的,至於是什麼花則看各自喜好。
那華衣女子所畫為蓮花,不消說她就是太子元妃林思漫了,因為思元殿外種的就是蓮花。而另一個眉間空空如也的應該就是林思漫的姐姐,未曾出嫁的林思憶了。
鬱歡今日出門前,夏兒來給她畫花種,鬱歡說想畫梅花,可是夏兒說不曾見過梅花。鬱歡恍然,溫國一年四季溫暖如春,在這片土地上不曾下過雪,夏兒不曾見過梅花也不怪。最終鬱歡隻在眉間點了一抹朱砂。
無花可畫,便與朱砂。
與其畫另一種花,不如不畫,因為她不願將就。
得不到最愛的,次愛之物也不那麼重要,隻是因為不願意將就。
那個華麗女子看見她,趕忙站了起來,疾步走下涼亭,握住鬱歡的手說:“毓妃妹妹怎麼來了?是怎麼讓你找著的?哎呀我真是,明知今天妹妹會來看我,我太過思念姐姐就來了姐姐這裏,妹妹莫要見怪。”
“哪裏哪裏,姐姐們姐妹情深真的羨煞旁人,姐姐這樣多禮,折煞回韻了。”鬱歡趕緊回答。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自己也學會像別人那樣虛情假意,對別人噓寒問暖,低三下四。
真的不想成為那樣的人,卻被命運逼得走投無路。
林思漫細細打量著鬱歡,蹙眉輕輕責問:“妹妹剛剛大婚,今日怎生穿的如此素淨?春兒,去本宮廂房裏拿兩尺新布給毓妃娘娘。”
“不必,不必的姐姐”鬱歡連聲說著不必,可是那個丫鬟已經跑開不見蹤影,跑的還真快,她隻好低下頭羞澀一笑:“姐姐這麼客氣,叫妹妹怎麼好意思!”
看看自己,跟她們相比,的確是穿的的確太過簡單素淨了。
淡藍色的抹胸腰束白色羅裙,頭上係了兩根錦帶,沒有綰什麼發髻,就隻是這樣散著,除卻太子昨晚送她的手鐲她帶著,再無什麼首飾。
“你既嫁進了東宮,就是思漫的妹妹了,怎麼跟姐姐這麼客氣。”
“嗬嗬”鬱歡唯有苦笑,“話說回來,姐姐你這珠花倒是很精致。”
她玉手摸了摸那珠花,麵露喜色,頓時喜笑顏開。“妹妹好眼力,這支珠花是姐姐新婚之夜太子所贈,聽太子說這支珠花是太子生母涵皇後生前最愛的一件首飾,本宮也最是愛不釋手。”
林思漫這樣說著,鬱歡卻看見坐在後麵的那個綠衣女子臉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