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鬱歡看見那人隻好無奈站起來,“韻兒今日受傷了,腿腳不便。就由孤代為如何?”
“老三還真是疼愛自己媳婦,羨煞旁人啊!”這時,溫梓雲卻開口了,他戲謔的看著她,足足一副羨慕的神情,可是鬱歡知道,他在挑釁。
堂堂太子府的良娣娘娘,卻琴笛簫箏無一精通,或許再也沒有比她還笨的妃子娘娘了,哪怕跳個舞也是。
“三哥也說了,三嫂受傷不便,既然如此也不勉強三嫂,三哥代為也是一樣的。梓玉倒是很久沒聽到三哥吹簫了。”溫梓玉也淡淡說道。
“四哥說的是,咱們溫國各皇子都如此精妙,何須一個受了傷的女子來獻醜呢!三哥擅蕭,四哥擅笛,二哥也不遑多讓。梓言倒是更為期待各位哥哥一展才藝的。”溫梓言也走出來,對溫梓雲一揖說道。
可是,說了這麼多,各有爭執,皇帝卻一直沒開口。他隻是淡淡看向鬱歡,他不開口,爭論再多也無用,所有的決定權都在他手上。
“既然老三都這麼說了,哀家也想聽聽老三久未入耳的簫音了。”意識到溫王一直不開口拖下去會讓鬱歡更為尷尬,老祖宗從自己位置上站起來,一笑邀請溫梓羨。
溫梓羨淡漠的看向老祖宗,麵上風輕雲淡,內裏卻詫異之極,莫說他上次請老祖宗收了林思憶吃了一記閉門羹。這次她卻出手相幫。現在,明明是不問世事的老祖宗,卻再次幫他說話。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是在場中,吃驚的絕對不止溫梓羨一人。溫梓雲,溫梓塵等等,但凡對老祖宗有些了解,內心機智冷靜善於分析的都在暗暗吃驚。甚至包括現在高高坐著的,鐵麵冷情的皇帝。
難道老祖宗選好人選,決定要幫溫梓羨奪位了?
可是,真相或許隻有那三個人和救過他們的鬱歡自己心裏知道。老祖宗是在為她解圍,並非相幫溫梓羨。
其實早在溫梓玉之前溫梓琳就想開口為鬱歡解圍了,可是她四哥既然開口她也不好太明顯。
其實真的算是很好,她來溫國才一個月不到,竟有這麼多人能為她解圍。
雖然,雖然溫梓言說的話不怎麼好聽。獻醜,那是自謙的說法啊,用得著你來形容我嗎?
看著這些人,鬱歡的眼睛卻忽然朦朧起來。她掠了所有人一眼,他們眼中是輕視與輕蔑之意不用深究鬱歡也知道。
若是那眼中的輕蔑全是隻衝著她一個人,她忍了。但她不允許,自己作為溫梓羨的良娣,連帶著讓別人看輕溫梓羨。
她不允許。
或許溫梓羨在溫國的地位本就不高,太子之位及其不穩,但那是他的事,她要做的是為他爭光,不是讓他替自己解圍去麵對所有人的輕蔑與不屑。
他是太子,是溫國高高在上,尊貴需要仰視的龍之子,千金之軀。他不該麵對這些非議,至少不該麵對鬱歡為他帶來的非議。
對的,她的確什麼都不會,小時候家裏日子過的緊,哪來那麼多錢讓她去學。她就是土渣,沒有一點大家閨秀,沒有一點一個良娣該有的樣子。甚至很多時候連她自己都很看不起她自己,自卑的一塌糊塗。跟她們比起來,什麼琴什麼蕭什麼笛什麼箏,她的確什麼都不會。可是那又怎樣!那又怎樣!
誰規定我們一定要走別人走過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