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夜空靜謐一片。
枝椏頂端,有一輪明月若隱若現地穿梭在飄渺虛實的雲層裏。
隔著半掩著的窗戶望過去,依然可以看見靜守在小姐床邊,那個有著世間最危險容顏的男子。隻見在他泛出清冷的同時竟有著無比深情的眸。
是的。從他的表情中不難看出對小姐的深情,可……
一直猶豫地站在門外的潔兒握緊了手中的金盆,月光輕灑下來,使得盤中的水投射出淡淡地星光。
抿了抿嘴,決定還是先退下去吧!
可——
剛準備離去便聽見了裏麵一如往日的暴戾聲!
“該死的——!”
突兀的一聲抱怨聲驚得她手中的盆猛然墜落在地,濺起了不大不小的水花。
心髒有些承受不了地望過去,隻見她那從小嬌蠻慣了的小姐火冒三丈地坐起身來,大眼瞪小眼指著麵前那個陌生男子驚呼道:“你是誰啊?竟然跑到本小姐的房中來了?”
噢!上帝保佑——
潔兒再也顧不得什麼禮數規矩一頭衝進了房間裏,衝著那個暴躁小姐低喊道:“小姐……你可醒了?”
見到有熟人來,鏡憶舒鬆了鬆緊皺的眉,抬手指向那個緊緊地凝視著自己不說話的男子,似有疲倦地問道:“他是誰啊?為何會在本小姐房中?”
“小姐……你什麼都不記得了麼?”潔兒有些緊張地看著那個眨著茫然雙眸的小姐,倒吸了口氣再次問道:“真的不記得了麼?”
“我難道該記得什麼嗎?”語音剛落,腦中快速地閃過幾個畫麵!
審視地眸光直直地落在了一旁欲意將她看穿的夙硯,冷冷地問道:“你是……”原先怪異地感覺再次席卷而來,而她這回卻勾了勾嘴角,未曾露出笑容,聲音冷然地問道:“你怎麼會在這?”
夙硯並沒有在意她惡劣的口氣,深沉的眸光瞬間變為柔和直至深情,嘴角勾起寵溺地笑,“這回你不需要知道過多的事。我隻問你一句話,你,可願意跟我離開這?”
“開什麼玩笑?!我為什麼要跟你離開?”鏡憶舒猛然睜大眼睛,隨即嗤出輕蔑之笑,“若無他事,請速離開吧。潔兒,送客!”說完後便不管旁人如何詫異的眸光,徑自地拉開被子蒙頭而睡。
然而隻有她自己知道——
方才在麵對他那些簡潔的話語時,自己的心跳就是那樣的快,幾乎同時,她就要應允下來了。
好奇妙的感覺。
對他,沒由得就是有種連她自己都搞不懂的心悸。
無聲地歎了口氣。
其實,現在的她有多麼的想走,想要馬不停蹄的離開這裏。離開這裏的原因並不是因為討厭這裏,不喜歡這裏而產生的。而是因為在她的心裏仍有一個地方,在那裏擁有同樣的繁華,然而繁華過後,更是有她自幼開始等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