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od張開嘴巴隔著衣服在她的肩膀上咬了一口,Coco隻感到一陣痛癢,雙臂收緊了點,將Wood摟得更牢。
“你的優點你自己不知道而已。”Wood似乎有些氣惱,語氣透著濃重的不悅,“別再那樣想,我就覺得你挺不錯。”
Coco沒想過會得到Wood的安慰與認同,開心得忘乎所以,一疊聲問:“你真的覺得我很好?”
Wood將額頭抵在她胸前吃吃地笑著:“是挺不錯,不是很好。”
“我會努力的,我一定會努力。”Coco立刻很認真地保證。
“你這隻呆笨的兔子。”近乎寵溺的語調讓Coco禁不住心情蕩漾,快樂得像要飛上雲端。
如果此時此刻能夠化作永恒,如果這個擁抱可以延續一世,如果這份甜蜜可以溢滿整個人生,叫她拿什麼去交換,她都願意。
Coco並不知道,Wood在這一刻,也萌生了與她一樣的想法,甚至生出心甘情願被她囚禁一輩子的念頭。
從小到大,沒有人像Coco那樣對她這麼好,雖然讀書的時候也曾被一些男生追求過,但那些高明的花招、順手拈來的甜言蜜語和Coco笨拙的示(咳咳)愛方式相比起來,簡直就像最爛的笑話。
她不明白Coco到底看上自己哪一點,從她的角度來看,Coco就是個眾星捧月的小公主,衣食無憂,天真可愛,與她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若真要論起來誰擔心誰會逃走的話,用鐵鏈捆綁住對方一生一世的人,應該是她才對。
這一夜,Wood懷著新奇而美好的心情入睡,一想到第二天早上Coco便會如她所承諾的“和清晨的第一縷曙光同時到達這裏”,來到她的身邊,心裏就翻湧起前所未有的甜蜜。
這一夜似乎很長,也似乎很短,Wood忘記了都做了些什麼樣的夢,隻知道醒來時神清氣爽,心情愉悅。
拉開窗簾,東方漸見魚肚白,她趴在窗台上等待日出來臨,心裏默默地計算著時間,如果小兔子沒能遵守約定的話,就好好地懲罰她。
六點過一刻,Wood似乎聽到了門鎖擰動的聲音,笑意爬上嘴角,好整以暇地等待著門被打開那一刹那,小兔子露出得意又害羞的笑臉。
但等待良久,門卻始終沒有被打開,那一聲似有若無的“哢嚓”不是開門聲,而是她期盼過度的幻聽。
六點過四十五分,太陽已經升起,街道染滿明媚的金黃色,昨日信誓旦旦地和她拉鉤的人,並沒有和清晨的第一縷曙光同時到來。
Wood開始一遍遍地撥打Coco的手機,以往隻響兩聲便會接通的號碼,現在卻重複著單調的等待聲,終究最後傳來冰冷甜美的語音提示:“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七點三十分,Wood猶如困獸般煩悶地在大廳裏來回走動,長長的鐵鏈在地上拖動著,“嘩啦啦”的聲音仿佛洶湧的潮浪,將她湮沒在不安與焦慮的漩渦中。
八點五十分,Wood躺在沙發上裝死,一遍遍地對自己催眠:她隻是睡過頭了不敢來見她才拖得一時是一時,但她很快就會出現,然後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對她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紅著眼睛請求她原諒。
九點四十五分,Wood抱著膝蓋窩在沙發裏,心裏不可自製地驚恐不安。Coco不會無端失約,她必定是遇到什麼事情無法來了,但即使如此,也不應該毫無交待,她的電話一直沒有人接……是不是她沒有辦法接?
十點三十分,Wood坐在地上仰頭枕在沙發上,絕望地在心底祈求:小兔子,你快點出現吧,隻要你來,我就不生氣,不發火,不責備你不守信用。神啊,隻要她平安無事,我什麼都願意給你。
直到下午六點五十分,玄關處的大門才被人用鑰匙打開,癱坐在地上的Wood看見Coco滿臉疲憊地走了進來,一時間,她弄不清楚心底的感覺到底是喜是怒,是怨是哀。
“Wood……”Coco背靠在門上,沒有走過去,眼睛果然如Wood所預料般通紅通紅,浮腫的眼皮使人一看而知她已經哭過了好幾遍。
“過來。”Wood朝她招招手,急欲看清楚小兔子是否完好無缺。
Coco還是沒有動,她整個身子都緊貼在門上,低著頭,泣不成聲。
“對不起……Wood……對不起……”
Wood扶著額頭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不過遲到總比不到好,她決定原諒她了。然而未等她笑著將“我原諒你吧”這幾個字說出口,Coco的話卻讓她瞬間臉色遽變。
“Wood……你的妹妹……你妹妹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