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劉氏娘家姓劉,十六歲嫁到張家,十七歲就為張家生一女兒。一代新的生命出世後,本該是非常高興的事,張家人卻是冷著臉。原因隻有一個,張氏為他家生個賠錢的女孩兒。張氏的整個月子都是在傷心的日子中度過的。
第二年,張氏再次懷孕,並為張家生一男孩。這次,張家人不但大擺宴席為孩子辦滿月酒,還動用所有的關係,請來當地的官員為他家助陣。當然,被他家請來的那些官員們,除了滿意的喝完滿月酒外,每個人兜裏都多了一份孝敬錢——大洋一百塊。張家的唯一條件就是請官員們為他們的兩個孩子起名。醉醺醺的官員們自然是很高興,此時正是他們賣弄文采的時候,一陣劇烈的討論之後,兩個孩子的大名才出爐。女孩叫枝,男孩叫昌。
昌兩歲才會說話,雖說是話語遲鈍一點,爺爺、奶奶、媽媽,的叫喊聲發音還算是很清楚。唯有喊爹時,無論怎樣的幫他調解就是將爹字的音發成碟字音。當然不會影響他在人們心中的地位,是個男子漢嗎!
年前的最後一天,張氏和丈夫趕集回來,為孩子們買來鞭炮。昌看見後非常的高興,圍著爹爹要放炮竹。一個雙響炮竹被點燃後,在昌爹的手裏爆炸,疼得他一聲大叫將受傷的手抱進懷裏蹲在地上。看見爹爹手中在流血,急的昌跳起來喊道;
“爺爺!奶奶!快!我爹的手出血了。”
“啊!好痛啊!”
聽到兒子清楚的喊爹聲,昌爹一聲大叫昏死過去。張氏聽到兒子的喊聲,很高興。跑出門外嘴裏誇著兒子;
“我兒子就是乖,他爹,你要是早幾天把炮竹買回來,早點燃放,兒子早就會叫你爹了,爺倆玩的夠投入的,躺在地上真的不起來了。”
當張氏來到丈夫的麵前,看見他的手在流血,著實的被嚇一跳。急三火四的喊道;
“嗨!真出事了,這不小心把手崩成這樣。快起來!進我屋給你上藥包紮。”
,連續安慰了幾次,不見丈夫回答的張氏,感覺到真的出大事了。忙蹲下身仔細觀看,當他發現丈夫那張古銅色的臉此時變得特別蒼白時,心跳立即加速。輕輕地將手伸到丈夫的鼻子下麵,感覺到丈夫鼻子的呼吸十分微弱,嚇得坐在地上哭著喊道;
“爹!媽!快!快!他出事了!”
真的出事了,張氏的丈夫被大家抬到屋裏後,一直是昏迷不醒,第三天就離開了人世。從丈夫和她絕別的那一刻起,張氏就接替了公爹和丈夫在家中的位子,操持著這個六口之家。十年後,張氏看著長大的兒女,年邁的丈夫公婆,感到很累。是的,本該由男人出頭露麵的事,本該是男人們做的工作,全部壓在她的肩上,壓得她神情憔悴,力不從心。該做的,不該做的,她全都做了。該守的,不該守的她也全都尊守了。公婆的事,大姑姐的事,孩子們的事她都會想在他們的前麵,為他們料理好。
為了攏住張氏的心,將兒子的責任全部寄托在張氏身上,張氏的公爹親自求到那些和他們有關係的官員,求他們為自己的兒媳婦建一座貞潔牌坊,歌頌張氏的美德。當然,修建牌坊的資金的由他們自己出。
很快,一座歌頌張氏的貞潔牌坊就修建在村子的中心街上,上麵還有當地最高長官的題詞;
“貞潔烈女。”
看著為自己修建的貞節牌坊,張氏的心沉底的碎了。是的,本想公婆百年後,兒女成家時,為自己找個安樂窩的她。被這座貞節牌坊徹底的禁錮在張家了。她想哭,隻能在夜深人靜時,麵對著滿天的星星。她想傾訴自己的感受,卻沒有知心的朋友,隻能講所有的煩惱深埋在心裏。
中秋夜,安排好一家人的她,來到後院的葡萄架下,望著天空的月亮,嗨聲長歎;
“孩他爹!你可坑死我了,為了你家所謂的麵子,你爹連我最後一點希望都給封死了。我才三十幾歲,這樣的孤獨生活什麼時候能出頭哇!嗨!他爹呀!你知道我有多難嗎?苦、累我都不怕,我就怕寂寞呀,每當夜深人靜時,看著身邊的兒女。想著有丈夫的女人,你說我的心得有多難受哇!我也想過找個知心的男人做朋友,我不圖別的,隻要我在想不開的時候他能聽我訴訴苦,在我感到無助的時候,在精神上支持我一下。就是這樣的簡單想法想做到也是比登天還難那!就是我有那個膽兒,就你爹那副嘴臉哪個男人敢和我做朋友啊!”
“你早說呀!我敢那!”
“誰!你是誰!”
聽到有男人說話聲的張氏,嚇得驚慌的喊道。忙收回心神仔細的觀看走進他的人影。
“不用怕,是我,你姐夫。”
“嚇我一跳,是姐夫啊,我還以為有賊呢。”
“是賊,但是這賊不是我,是你!”
“我!不可能,我偷你家什麼東西了。”
“偷了,從我和你姐結婚那天開始,你就把我的心給偷走了。”
“這話你可不能亂說,老爺子聽到咱倆在這家的蒙著驢蒙子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