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墓,劉府的大門外,張燈結彩,鞭炮高懸。劉老太爺率府裏所有的子民整齊的排在大門兩側,等著從遠處傳來的嗩呐聲,等著大冥國特有的迎親樂隊將他的親人從衙門接回來。
看見了,他真的看見了,一隊身穿青衣的嗩呐手出現在他的視野中,劉老太爺那雙不知放在何處比較合適的雙手高高舉過頭頂,胡亂的抓著喊著:
“來了,來了,她來了,放炮,放炮,快放炮!”
所有的黑色的鞭炮被點燃後,兒孫們看到了劉老太爺臉上的淚水,是的,三十多年了,一直和妻子陰陽相隔獨守冥府的他,接納了很多家中成員,把每個成員都安排得相當得體,隻有他自己每日孤獨的生活著。眼看著就要和自己團聚的陽世妻子,他的激動情緒是每個人都能理解的。
“看見了,看見了,她真的來了!”
劉老太爺的聲音再一次喊起時,所有的人全都看見了,嗩呐隊後麵,出現一頂花轎,一頂黑色的花轎,一頂四周繡著白色的萬字不到頭的圖案的黑色花轎。一頂轎頂上鑲著紅色蓮花的圖案,暗紅色的雙轎杆,壓在四個身穿雪白服裝的轎夫肩上的花轎。很快就來到他們麵前,轎夫停穩花轎後,請出轎內的嬌娘,一位十七八歲的美人。劉老太爺忙迎上去,激動地喊道:“花!你可來了,我想得你好苦哇!”
“喲,三十多年不見,還是那副德行,就不怕身後的孩子們笑話!”
“有什麼可笑話的,他們哪一個不知我的苦處,快!咱回家!”
劉老太爺上前拉住花的手,就往院裏走,花卻有些害羞的跟在他身後,東張西望的看著這個陰間的新家。當她的眼睛落在大門右側的石碑上時,本是微笑幸福的臉上立刻升起怒意,掙脫開被拉著的手,站在那看著迎接她的所有的人,她的反常舉動將在場的所有的人全部驚呆了。是的,本是很高興的事,不知為什麼她突然變了臉,劉老太爺忙問道:
“花,怎麼不走了,生氣了,為什麼,是不是我們哪個地方做得不到位,你提出來,我馬上就叫他們到位,保你滿意!”
“福,我問你,你是不是金屋藏嬌了?”
“沒有啊,不可能的事!”
“別說的這樣幹脆,我可有證據!”
“更不可能,你還沒進門呐,哪來的證據?”
“好,不說明白了,你也不服,我問你,我姓什麼?”
“你姓尹啊。”
“我叫什麼名字?”
“尹翠花呀!”
“好,你看右邊大門旁我的牌位上寫的是什麼!”
“尹翠花啊!”
“不對,寫的是伊翠花,你說,府裏是不是多一口人,是個姓伊的女人,叫伊翠花的女人!”
尹翠花的喊聲,將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喊道大門右側的牌位上,是的,真的是伊翠花,見沒有人能回答她的問題。尹翠花再次提高嗓門問道:“劉福,你給我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給我說明白,我就坐著花轎回衙門告你去!”
“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花!消消氣,這叫我怎麼和你解釋呀,我、、、、、、孩子們,你們可知道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劉老太爺急的跺著腳質問兒孫們,得到的回答隻有一個,沉默。
“回去!”尹翠花一跺腳,上了花轎,回到衙門,氣的大聲痛哭來到堂上喊冤:
“冤枉,冤枉!”
判官剛審完一個案件,還沒來得及調節好案件中帶來的負麵情緒,就被尹翠花的喊冤聲把注意力吸引過去,忙喊道:“什麼人,如此無禮,敢如此喧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