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瘋了!高三的瘋病真的很嚴重!高山的瘋病還怪得很,進家門就犯病,特別是看見他老婆,不但病情加重,還下死手打她!”
這是近一段時間村裏人們議論的焦點,不是因為高山患的病有多特殊,而是他的身份,他是這個屯的屯長。
高山、為人相當的忠厚,從不與人計較是非。村裏的每一戶人家隻要是有個大事兒小情,高山都會第一個出現,擔當司儀。所以,每當村裏遇到紅白喜事兒時,不見高山的身影,多少年來習慣了他的主持風格的人們,自然就會想起瘋癲的高山,對他患病的原因自然就會有了很多版本的傳說。
當然,高山患病的原因隻有他的好朋友們能猜出些端倪。但是,他們卻不敢將真實的情況公布於眾。這道難題隻能自己在心中慢慢的揣磨著,唯一能證明自己猜測是否正確的途徑,隻能是通過高山發病時的表現慢慢的化解人們心中的疑惑。
去年的秋天,高山和幾個要好的朋友,手裏拿著鐮刀到田裏查看莊稼的收成。當他們走到一塊山地時,秋老虎烤的他們大汗淋漓,汗流浹背的幾個人隻好走在一大棵樹下休息。坐在地上聊得正歡的他們看見一條毛筆杆粗細一米多長、全身金黃色的蛇從高山的麵前出現。平時長吹噓自己手疾眼快的高山自然不會放過表現自己的機會,一鐮刀扔出去正中蛇的要害。得意的高山拎起蛇的尾巴將蛇扔進不遠處的一個水坑裏,就再蛇的身體落到水坑裏的同時,人們發現高山那副得意的麵容變得那樣的緊張,全身顫抖著兩眼發直的看著水坑。當人們的目光被他的眼神吸引到水坑中時,所有人的神情都恐慌起來。是的,他們也看見了,一條蛇,一條三米多長飯碗口粗全身金黃的蛇,金光閃閃出現在他們的眼前,昂起那顆碩大的蛇頭,吐著一條毛筆杆粗的雙叉長舌,發著吱吱的叫聲,撲向他們。不知是誰用那種極度恐慌的口氣喊道;
“快跑!”
驚慌失措的人們才架起被蛇嚇的癱在地上的高山,向家裏跑去。回到家裏後,高山才從半昏迷狀態中醒來,見圍在他身邊的隻有幾個過命的朋友,疲憊的說道;
“剛才真的嚇死我了,我清楚的打死一條小蛇,被我扔到水坑裏後身體接觸倒水馬上就變得那麼粗、那麼長,頭那麼大。昂起的身體得有一人來高還有叫聲,我真的嚇壞了,那個地方我可不去了。”
“朋友們見他平安後,為了緩解一下他的緊張情緒,有人半開玩笑地說道;
“我說老高,咱沒事兒,不就是一條蛇嗎,就是他真的有靈有聖,就是牠真的找到家裏來,就你的膽量還能被牠降服?”
“可別這樣說,我心裏真的沒有底,真的很害怕!”
“玩笑,咱隻是在開玩笑,要是她變成個小媳婦和你約會還不把你美的鼻涕泡都得跑出來!”
一陣玩笑過後,大家才從高山的家散場。走在最前麵的安平剛出前門慌慌張張的喊道;
“我的媽呀,牠還真的找****兒來了!”
“安平!別嚇唬我!不帶這樣開玩笑的。”
“蛇!蛇!你們看!那條蛇領著全家的成員來尋仇了!你們看全院兒都是蛇!”
的確,所有的人全都被眼前的情景嚇壞了。高山家的院裏爬滿了五顏六色、大小粗細、各種姿態的蛇,正在憤怒的撲向房門向他們示威。看著滿院子的蛇,所有的人都是那樣的驚慌,那樣的束手無策。隻有那兩個從山上將他駕回家的人表情還是那樣的平靜,冷靜的分開眾人,來到門前觀察一陣後和他們商量到;
“老高!各位!我倆不怕蛇,我倆先出去看看情況在解救你們。”
沒等高山他們有任何反應,兩個人就跑出房門,四隻腳踩在蛇的身上向大門跑去。幾次,他倆被腳下的蛇們絆倒,每次爬起來他們的身上都會有幾條蛇附在他們的身上對他們進行攻擊,倆人雙手不斷地忙活著,將那些附在他們身上的蛇甩到地上,高聲的喊叫著為自己壯膽。一番拚命的跌跌撞撞的手腳並用的奔跑後,倆人終於跑出高山家的大門。看著大門外那些熟悉的景物中不見一條蛇的影子,高聲的喊道;
“老高!你們快出來!外麵一條蛇都沒有?”
聽到兩人的喊聲,高山真的急了,是的,他是屯長,他不能抹殺自己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如果此時他不敢麵對,今後,他在百信心中的威信將蕩然無存。高山真的拚了,飛快的跑出房門,拚命地跑向大門。院裏的那些蛇象專門為他出現的一樣,他每跑一步,無論他的腳抬起多高,速度有多快。都會有蛇進攻他,纏他的腿,咬他的腿,將他絆倒。無數次的跌倒、無數次的爬起,高山的身上出現很多傷口後,終於跑到大門前。看到大門前的情景,本是充滿希望的他再一次崩潰了。一條蛇,一條烏黑錚亮的蛇,一條大號水缸粗的烏蛇橫在大門前。不知是求生欲望的驅使還是他想做最後的拚搏,高山竟然雙手拄在烏蛇的身上從烏蛇的身上跳過,跑向遠處。
高山跑出院子後,院中的蛇並沒有繼續追趕他,而是馬上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那幾位被困在房中的人,發現院中的蛇不見後,大著膽子在院中搜尋一番,沒有,真的一條蛇的影子都沒發現,一場虛驚就此宣告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