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家一座金光閃閃到可以亮瞎人眼的別院裏,阿福與幾名婢女正在忙前忙後地收拾東西,時不時的還能聽到阿福訓斥的聲音,與他在外麵時候的老實人形象大相徑庭,讓坐在庭院裏的楚山寒連連搖頭。
“我真不明白,就算是你們酒家非常有錢,你也沒必要把你這庭院裏布置成這樣吧,你不覺得太招人眼了嗎?”
“非也,非也,這錢財本就是供人享樂的,它既然可以買珍饈佳肴,也可以買錦上衣服,那為何不能變成一件裝飾之物,換來本公子一個賞心悅目?”
麵對酒歌一番義正言辭的歪理邪說,楚山寒失笑地搖了搖頭,若是換做別人,或許還可以考慮勸說一二,可是自己的這位朋友……
嘩的一聲響起,酒歌翹起腿平躺在長椅上看向天空飄來的朵朵白雲,問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酒家裏,而且還是跟我老爹一起,要知道他可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尤其是對酒家以外的人。”
“伯父哪有你說的那麼不近人情,隻是你自己不太了解他罷了。”
騰地一下坐起身子,酒歌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向楚山寒,口中驚呼道:“伯父,你居然叫他伯父,楚山寒你該不會是跟哪個老怪物學了妖法,迷惑了我老爹吧?你可知道上一個叫他伯父人,不但被我老爹一掌打折了雙腿,而且還被警告終身不得出現在他的麵前。”
看向酒歌不似玩笑的表情,楚山寒眉頭微皺隨即又舒展開來,他不知道那個人為何會被打斷雙腿,但是他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地位,叫他父親一聲伯父卻是恰當的很,想到這裏他又想起,酒歌父親對自己的叮囑,他讓自己不要把真實身份告訴給酒歌。
“祠堂裏的事情,我都看到了,若非狄秋劍攔住你那兄弟一掌,你恐怕不死也給修為盡廢,說到底那個人也是你的二叔,你為何再眾人麵前如此奚落他,讓他下不來台?”
笑容漸漸凝固,酒歌站起身子,看向下人忙碌的身影,他的眼神如同冰凍在千年寒冰中的鋼刀冷冽耀眼,楚山寒同樣站起身子,站到他的身邊,他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強烈的殺機。
“出手殺我的人叫酒嘉煒,是我二叔的兒子。”
目光微凝,楚山寒敏銳的察覺到,酒歌話語中說的是殺,而不是傷。
“我酒家繼承人之位曆來都是血腥的,叔侄相殘,兄弟相殘更是平常不過,到了我們這一代,我與酒嘉煒是目前酒家公認的修行天才,隻是很可惜,他比起我始終都是差了那麼一絲。”
點了點頭,楚山寒接道:“但是就是這麼一點的差距,他得到與失去的卻是天壤之別。”
“不錯,天無二日,土無二王,家自然也無二主,更何況酒家不是那些普通的小戶人家,能夠坐上酒家的家主之位,那便是可以影響到整個大陸的大人物,說句大不敬的話,那是可以跟咱們楚皇平起平坐的位置。”
“楚兄弟,我問你,如果你站在他的位置,你心裏會不會就此放下,心甘情願的去做酒家的二當家?”
回想起這些年在宮中的生活,以及離開前那些額娘們陰險的嘴臉,楚山寒說道:“如果是我的話,我想我也不會就此放棄,說什麼也要掙上一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