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和一安同時驚呼。
“哎,連續兩宗了,警方已經定義為連環凶殺案,市裏的領導也非常重視,給學校施加了很大的壓力。”校長語氣低緩,流露出深深的疲憊。
我突然有些同情眼前這個老人了,他已經六十多歲,據說近兩年就麵臨退休。他平日裏為人和善,是一個難得的真正以學生前途為重的好領導。
“警方有什麼線索?”一安麵色冷峻,的確,這兩起冤鬼殺人都發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心裏肯定不好受。
“因為早上剛發現屍體,現在還在調查。”校長頓了頓,歎了口氣,“哎,莫老師,我從事了一輩子的教育事業,理應是個無神論者,但是世上確實有些事情是我無法理解的。”說完,一時間仿佛陷入了久遠的回憶。
過了一會,校長似乎回過了神,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人老了,想東西容易走神。總之我以前欠了了緣大師一個天大的恩情,既然你是了緣大師的徒弟,我自然是相信你說的話。我也知道,這件事情恐怕非一般警力能夠解決,所以希望你能參與。”
一安鄭重的點點頭:“校長放心,即使您不親自過來一趟,我也會竭盡所能的,除魔衛道是修行之人的本分。”
“嗯,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校長感激的笑了笑,“如果有什麼事需要我配合的,你盡管告訴我。”
送走校長,一安一時無話,隨便吃了幾口早餐,兩人就再次來到荷花池。
荷花池裏的屍體早已被運走,圍觀的人也散的差不多,僅剩下三三兩兩的幾個人依舊有些意猶未盡的交頭接耳。十月中旬,荷花早已凋謝的七七八八,原本這個時節的池塘就給人一種蕭條落寞的感覺。現在徒增了兩件命案,更增添了幾絲陰冷。
一安沿著荷花池走了一圈,眉頭又緊了幾分:“煞氣重了,小軒,給校長打個電話,安排我跟死者的室友見個麵,我有些情況想了解。”
電話那頭是一個年輕的女人,美院的輔導員,我們約了下午2點在校外的甜品店等。
甜品店取名“麥兜”,店麵不大,卻布局精細,很有格調。午後的陽光透過木質的百葉窗灑了我一臉,暖暖的十分舒服。我側頭偷偷的看向一安,他正把玩著手中裝滿檸檬水的玻璃杯,神情十分專注。光珠在他白皙的側臉上瑩瑩閃動,蕩漾起一圈柔美的光暈,使他整個人看起來既朦朧又神秘。
正當我有些失神,門口的風鈴突然發出“鈴鈴”的一陣脆響,店門開了。
隨即走進來三個人,兩女一男。兩個女孩,一個二十七八歲的樣子,長相普通,另一個年齡跟我差不多大,個頭高挑,黑發披肩,嬌媚可人。學藝術的女孩氣質自然也非常出眾,她一進門就吸引了店裏所有顧客的目光。
但真正讓我在意的是她們身後那個男人,三十出頭,國字臉。皮膚是健康的古銅色,一看就與那些整日在辦公室吹空調的白領不同。男人棱角分明,目光犀利,彷佛一眼就能把人看穿。
長相普通的女孩,估計是輔導員,她環視了一下小店,本來這個時候顧客就不多,也就三三兩兩的幾桌,都不像在等人。她略微遲疑著走到我們跟前,試探的問了一句:“莫老師?”
一安點點頭,立刻站了起來:“徐老師你好,我是莫一安。”對麵三人頓時麵露詫異,尤其是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孩,更是俏臉一紅,似有些害羞。
“沒想到莫老師那麼年輕。”徐老師尷尬的笑了笑,隨即介紹起了另外兩個人:“這是高田田,這位是石磊,石警官,負責這次案件的刑偵大隊大隊長。”
石磊從一開始,就毫不掩飾的上下打量著一安,此時聽到徐老師介紹,才微微收回目光:“我今天中午找徐老師了解情況,正好聽到莫老師的電話,就順便過來一起聽一聽。”說罷,頓了頓,別有深意的看了看一安:“沒想到莫老師對這件連環凶殺案這麼在意,上一名死者的室友也跟我說過,有一位姓莫的老師找過她,想必也是莫老師您吧。”
我對這個男人的語氣有種莫名的反感,他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用這種口氣說話?我心裏默默的罵了他一頓,看他的眼神也不那麼友善了。“莫老師,這位是?”徐老師好像終於注意到了我。
“大家好,我叫王逸軒,是......是莫老師的助教。”我想了想,隨便編了一個稱謂。所有人齊刷刷的看向我,尤其是高田田,如果她的眼神是把手術刀,我毫不懷疑自己已經被她解剖了幾次了。一安明顯的愣了一秒鍾,但很快又恢複了正常,想來對我胡編亂造的身份並不關心。
因為沒有料到石磊的到來,所以我們找的是一張四人桌,好在座位比較寬敞,他們三人坐一起倒也不是十分擁擠。
“莫老師想了解點什麼情況呢?”徐老師首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