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入口。”徐田站在洞口,手電朝洞中晃了晃。
“田哥,族長應該沒有同意你來吧?這個洞在村子裏被列為禁忌,你跟著我們來真的沒關係麼?”
剛才徐田對著我眨巴眨巴眼睛,我就知道他一定是先斬後奏。他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若洞中真有危險,我怕他應付不來。
“沒關係,我早就想進這裏看看。”徐田頭也不回,一馬當先踏入洞中,“以前一個人倒也不敢,現在有你們作伴,正好讓我瞧瞧這洞裏到底有什麼蹊蹺。”
一看徐田進洞,我和一安也不再多言,緊跟著他走了進去。地麵初初水平向前,可供三人並列行走,可不多會就出現了向下的斜坡,而且越來越窄,最後隻可同時容納一人。
四周漆黑一片,兩邊石壁潮濕光滑,滲著水漬,手一碰便一手黏糊。大片大片的黑綠色苔蘚,東一塊西一塊的布滿崖壁,其間還有一隻隻米粒大小的尖尾小黑蟲忙碌的鑽進鑽出,看的我頭皮一陣發麻。岩洞幽深曲折,一安開路,徐田殿後,三人時而上行,時而下行,左彎右拐,直叫我昏頭轉向。
也不知走了多久,原本兩米多高的洞頂逐漸降低,最後隻餘下半米,一個成年人需要跪著才能勉強通過。
“這前麵能有路嗎?要是死胡同我們怎麼出去呀?”
猶豫片刻,我說出了心中的顧慮。
“你們在這等著,我去前麵看看,若是有路我再回頭找你們。”一安說完,就四肢撐地,匍匐著朝前爬去,手電筒的光越來越遠,最終光影一暗,消失在眼前。
一安一走,我就轉身,換成了坐姿,徐田隨即也同我一樣,雙手抱腿,屈膝而坐,身子輕輕依靠洞壁,倒是十分舒適。
手電光線的照射範圍不大,加上山洞迂回曲折,除了前後幾米的距離,其餘方位都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兩人麵對麵呆坐了半晌,沉默間,不知是不是我敏感,總覺得徐田眼角的餘光若有若無的打量著我,氣氛頗有些尷尬。
“田哥,你認識靜蕾的姑姑嗎?”隨口問了一句。
“我沒有見過,倒是聽爺爺提過,好像十幾年前病死了。”
我一聽有料,立刻來了精神:“什麼病?”
“一種怪病,全身流膿腐爛,生不如死,跟我昨天說的那場疫病很像。”
心不由的一緊,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夢中少女慘不忍睹的模樣:“那有其他人犯病嗎?”
“這倒沒有,自我懂事起,村子裏也就靜蕾姑姑一個人犯病。不過在隋唐時期,村子裏確實發生過一場大型的疫病,這個事徐家村曆屆族長手冊中都有記載。”
“為什麼村子裏會有這樣的怪病?如果從隋唐時期開始,也有一千多年了,難道就沒有人找出原因。”
徐田從包裏拿出兩支水,分給我一支。仰頭大大的喝了一口,隨即垂下頭,半天沒有說話,靜靜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小軒,你相信詛咒麼?”好一會,正當我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他略帶遲疑的聲音輕輕的響起,不似平時那般豪爽,在封閉的洞穴中顯得尤為低沉。
“我相信。”幹脆利落的回答,倒令他吃了一驚,他抬頭認真的看著我的眼睛,目光似有些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