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如何,不過既然我已猜出你是誰,希望你遵守約定說出徐家村的真相。”不理會徐福的挑釁,一安的聲音始終平靜如常。
“也好。”徐福眼中的銳利倏地消失不見,“從哪裏開始說起呢,就從徐家村建立開始吧。”
當年徐福尋得鎮魂珠之後,就與一眾童男童女逃到這個隱蔽的地方,絕世而居,一過就是幾百年。一開始,村子裏的人因懼怕始皇的追殺,倒也安分守己的不敢出村半步,可漸漸的,年輕一輩的心就躁動不安起來。
起先,出村的人不過零星幾個,徐福倒也不是很在意,可後來想要出村看看的人越來越多,由於信息外泄,東晉時期甚至常有外人莫名闖入徐家村,其中最有名的就屬陶淵明。陶淵明的到來不僅令村中人心蠢蠢欲動,隨後一篇《桃園源記》也令尋覓此處的人絡繹不絕,雖然按照約定,他並沒有寫出真實地址,但長此以往,徐家村的秘密終將暴露在世人麵前。
徐家村三麵環山,遺世孤立,本是寸草不生的絕死之地,可萬事皆有兩麵,配合鎮魂珠與《五行聚靈陣》,絕死之地的構造反而發揮出了鎮魂珠最大的威力。
為了不讓村民發現自己不老不死的身體,建村以來徐福就一直以多重身份生活,那所謂的家族怪病也不過是令多重身份合理化的借口。其實族長是他,徐田亦是他。
聽到這,我暗暗咋舌,怪不得,族長、徐田,甚至畫中的陰陽先生,他們的眼神總是出奇的相似,也許一個人的外貌可以無窮變化,可眼神總是騙不了人。
隨即我又想到了一個現實問題:“即便你可以通過家族怪病,不停的以一個16歲的新身份出現在眾人麵前,可總得有個女人吧,難不成你能從石頭縫裏蹦出來?”
“嗬嗬,有趣。”徐福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懶懶的靠在石柱子上兀自笑個不停,“小軒,怪不得一安喜歡你,有時候你可真是有些天然的可愛。”
一安喜歡我?
天知道,這可是我進徐家村以來唯一聽到的好消息了。
臉一紅,不由自主的偷瞄了一安一眼,宇傑、高田田同我一樣,神色複雜,一安在三雙眼睛的注視下,倒是麵不改色,眼角略一抽搐,便淡淡的說道:“小軒的問題也是我想知道的。”
淡淡的失落感,我已習以為常,當下也不在意,很快就把注意力轉到了徐福身上。
“為了令一切看起來合情合理,女人自然是必不可少的,還記得進洞時候的族長麼?”徐福止住了笑,表情略微嚴肅了一點,“他是傀儡人,亦是我的替身,任何機能都跟普通人一樣,不過沒有思想,隻能執行我的命令。我娶的女人全是父母雙亡的孤兒,平日與我的替身一起正常的生活,一到時間,我便會給她中下‘孕蠱’,形成假孕,生孕之時難產而死就行了。”
徐福說的輕描淡寫,我卻有種抑製不住的悲憤。
“可惜,事情出了一點意外,一個女人發現了我的秘密,她是天生的陰陽眼,看穿了我的傀儡人。”
心咯噔一下,一個念頭驀地蹦了出來:“傳說中那個女巫?”
徐福點點頭,眉梢擰在一處,沒想到視人命為草芥的他,也會為一個女人難過、不忍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