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園麵積不大,但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水池、假山、涼亭、草地、樹叢該有的都有。與所有的開放式公園一樣,一到晚上,“五台花園”人流湧動,熱鬧非凡。可惜美中不足的是,水池的水有些渾濁,燃燒了一半的煙蒂和幾個白色塑料袋也在花叢中若隱若現,妨礙了整體的美觀。
一安疾步走至魔方下,沿著底座緩緩繞了一圈,隨即瞳孔一縮,眉頭不自覺的動了動。
“不出所料,魔方上殘留的怨氣與林秀蘭屍體上的相同,殺人者十有八九是李燕的冤魂,可如今她已不知去向。”
“也就是說,三天前李燕的冤魂還在這裏,可如今已經不見了?”石磊追問。
一安點點頭:“可以這麼理解。”
離開“五台花園”,四人便在一家川菜館停了下來。川菜館的裝修簡單而地道,潔白的牆上掛著一串串紅辣椒,桌布、窗簾皆是滿目的紅色,一進門就讓人感受到了濃濃的辣味。
許是入世已久,盡管一安對油膩膩的食物依然心生抗拒,可已不像過去那般隻吃素食。才吃了幾口,一安便放下了碗筷,臉色十分凝重:“據我觀察,李燕是新生之鬼,死亡地點並不是聚陰池,照道理她不該有如此大範圍的殺人能力,到底是什麼東西將她的怨念一下子放大了呢?”
“那現在該怎麼辦,這案子不會又是無頭公案吧?”王朔往碗裏隨意的夾了根青菜,卻一口沒吃。
“冤鬼消失,‘吞針案’算是結了,可五台縣的怪談之謎尚未解開。”
“我倒要看看這個怪談之縣究竟是怎麼個怪法。”王朔猛的擱下筷子,一臉堅決。隨後期待的抬頭看向一安,“石哥明天就要回廣州了,一安,你能留下來麼?”
一安遲疑了一會兒,麵露為難:“這麼多年的謎題恐怕一時半會也解不開,我最多隻能留幾天。對了,昨天報紙上的情況調查了麼?”
一聽一安願意留下來,王朔立刻來了精神:“都派人出去打探過了。三起案子除了‘婦兒醫院孕婦跳樓事件’是在本周發生以外,另外兩起都是幾個月之前發生的。其中台南鎮的‘午夜浴缸溺死案件’已經偵破,凶手也已落網,隻不過報紙沒有登出來。另外台東鎮的案子倒是有些怪談的味道,因為不是謀殺案,並不歸我管,具體詳情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什麼案件?”
王朔沒有直接回答,隻是側身從公文包裏掏出了一張照片,正麵朝下,神神秘秘的推到我麵前。
照片的背麵用黑色的油筆工整的標著編碼,一看就知道是案發現場所拍,勾起了我強烈的好奇心。王朔摁著照片的手一離開,我便迫不及待的拿起它看了起來,片刻一股惡寒倏地從我的脊椎一直蔓延到了頭頂。
這是一個普通的農村客廳,一張八仙桌,四條長木凳,每條凳子上都坐了兩個人,一男七女,其中一人白發蒼蒼,顯然上了年紀。第一眼,我還以為八人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可細細觀察,不難看出,暴露在鏡頭裏的男人側臉眼窩凹陷,顴骨突出,慘白臉皮鬆鬆垮垮,毫無彈性。他的嘴巴輕微張開,嘴唇幹燥開裂,整個頭好似一個頭骨套著一層皮,幾乎見不到半分肌肉。
“這是五台縣台東鎮湧泉村一家八口,老太太、兒子媳婦以及五個孫女。鄰居發現他們之時,已經活活餓死在家中。可奇怪的是,米缸近在咫尺,裏麵分明裝滿了大米。對此,鄰居諱莫如深,隻說是報應,直到蝦米出示了警員證才道出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