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他豈不是已有上百歲?
“這段時間你一直盤踞於此?”
鬼胎再一次點點頭。
“你的肉身現在在哪?”
“那個男人那裏。”
“我知道了,你走吧,若再害人,我定不饒你。”一安雙手結印,原本捆綁住鬼胎的光繩也隨之越來越淡,最終消失不見。一安的決定令我和王朔大吃一驚,王朔猛的拉住一安的手,大叫:“一安,不能讓它走。”
“你要打的它魂飛魄散?”一安眉頭一挑,語氣卻平淡如常。
王朔顯然沒有料到一安會如此反問,愣了半天才猶豫的接口:“那......那至少也得送它投胎轉世。”
“它的怨念未消,無法轉世。”
就在一安和王朔對話期間,鬼胎小心翼翼的朝後退了幾步,見一安沒有阻攔的意思,便倏地一下憑空消失在我眼前,隻留下了一地的玄蜂焦炭以及一股若有若無的臭味。
“一安,其實我們不是可以念經超度它的麼?”離開1208病房一段距離後,我忍不住出聲詢問。
“小鬼的煞氣正在消散,似乎這兩次的殺人已經降低了它的怨念。”
“那我們是要等它再次殺人,自動消除怨念麼?”王朔的聲音有些生硬,顯然對一安的做法並不認同。
一安止住腳步,回頭看了看王朔,莞爾一笑:“王朔,我剛才自作主張,沒有跟你商量,你別介意,其實我這麼做另有原因。”
“哦?”一安的解釋令王朔的臉色好了許多。
“鬼胎與契約訂立者之間魂魄相依,剛才在它遭受冥火灼燒之時,幕後黑手理應也受到了同等傷害,相信他已知道我們的存在。接下來他隻有兩種選擇,第一就是冒著暴露身份的風險,與我們正麵衝突,利用玄蜂強行將鬼胎招回。第二,就是甘願丟掉一魄,任我們將鬼胎打的魂飛魄散或者進行超度,通過外力強製解除與鬼胎的契約。如果是你,會怎麼做?”
“從他目前的行事作風來看,這個男人該是一個謹慎之人,並不想別人知道他的身份。”王朔想了想,繼續分析,“棄車保帥也並非不可能。”
“沒錯,既然如此,那唯有我們主動找他。”
“怎麼找?”
“幼崽受傷就會尋求父母的庇護,這是動物的天性。”一安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況且人的靈魂與肉身之間存在著強烈的羈絆,通過鬼胎的肉身,它一定能幫我們找到男人的所在。”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剛才我解開鬼胎束縛之時,已將靈力注入它的三魂七魄之中,一旦那個幕後之人將自己的魂魄抽離,我便會知道。”
聽到這裏,王朔釋然的舒了口氣,同時看向一安的目光多了幾份敬佩,想必沒有料到一安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整件事考慮的如此周祥。
經過剛才的一番折騰,回到王朔家已是淩晨三點,三人隨便的洗漱了一下便各自回房。躺在床上,我對黑衣人的身份做了無數推測,越想越興奮,明明身體的各項機能都在暗示自己疲勞過度,需要休息,可思維卻極其活躍,輾轉了半天,怎麼也無法入睡。